第2章 調兵遣將(1 / 2)

此話一出,各文臣武將瞬間炸開了鍋。

大明這次征討瓦剌,前後出兵也就一兩月,然而死傷卻是前所未有的慘重。

歸根結底,這都拜不懂戰略的朱祁鎮所賜。

要不是他信任宦官王振,作戰激進,盲目後撤,又在後撤的時候行軍路線不定,三十萬大軍怎會十去六七。

當聽到朱祁鎮還要親自指揮戰局,文臣武將瞬間又人人自危起來,交頭接耳議論不斷。

就在大臣們從議論上升到了辯論,最後唇槍舌劍互相推卸過失的時候,他們麵前忽然走出一人,沉聲道:“先聽皇上把話說完!”

聲音雖有氣無力,卻自帶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朱祁鎮回頭一看,說話人正是張輔。

張輔說話之際,已撕下衣袍一角給朱祁鎮包紮傷口。

朱祁鎮暗喜自己穩住了張輔,繼續動員眾人:“首先,所有文臣、傷員以及三大營全部撤出土木堡,與當地百姓一起退往居庸關。一切輜重火藥留下,全體輕裝上陣,加快行程!”

張輔聞言一怔,此刻他已顧不得悲傷,連忙道:“大軍後撤居庸關確實是上上之策,不過您為何要將最有戰力的三大營也撤除土木堡?”

眾將聽得這話,瞬間對梁叔夜的戰術充滿懷疑。

沒了三大營的火力支援,難道是要剩下的幾萬缺糧缺裝備的將士送死?

朱祁鎮抬手示意他們不必跪著吵吵,徑直走到了英國公張輔眼前:“國公,您隨我大明兩任皇帝出征過,應該清楚瓦剌以什麼戰術見長。”

張輔臉上熠熠有光散發,腰板也直了許多:“這瓦剌是元朝戰敗後獨立出去的一部分,雖然和韃靼一樣都以騎兵出眾,但交手之後,咱們才知,瓦剌軍中的裝備精良遠勝韃靼。”

朱祁鎮聽罷卻哈哈大笑,聲震城頭:“閣下錯了!他們的裝備一點都不行,反而遠遠弱於他的兄弟部落韃靼,更比不上我大明。”

所有大臣盡皆露出笑顏,緊接全部繃著臉,像是極力掩飾剛才的笑容。

因為在他們看來,朱祁鎮在戰場完全就是個白癡。

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種生死攸關的場合,怎能追隨一個白癡胡鬧!

“皇上,您為何這麼說?”

張輔忍著心驚,詫異問道。

眼見在場幾十餘人,對自己認可的寥寥無幾,朱祁鎮心裏確實不爽,但念及這都是明英宗朱祁鎮造的孽,還是選擇了隱忍。

他開始不斷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定要百般隱忍,謀定而後動才能活命。

他聳了聳肩,背向諸位大臣,冷嘲道:“諸位怕是忘了,你們此刻口中所謂的那些精良裝備都出自我朝對瓦剌的慷慨恩賜。可恨瓦剌不知足,不斷向我朝增加他們的使臣人數,以得到強勁弓弩以及豐富的糧草,然後拿這些東西反過來侵擾我朝邊境,以求更多物資與地盤。”

有不少大臣想要反駁朱祁鎮的說法,朱祁鎮卻變被動為主動,冷嘲道:“連喜寧這種粗淺的太監都能看出其中端倪,列位臣公......”

他見所有大臣如同驚弓之鳥慚愧低頭,嘴角嘲諷一閃即逝:“不過這也沒什麼,他們擁有的兵器和糧草,在我大明隻能算是九牛一毛。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說話間,他自嘲般笑了笑:“穩住軍心!”

其實也是穩住自己緊張不已的心。

而穩住軍心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打一場勝仗。

這對於現在苟延殘喘的二十萬明軍實在太重要了!

朱祁鎮望著雨幕下的破舊城郭,緩緩吸了口氣,又背對著眾人徐徐吐納出來,極力掩飾著內心緊張。

“立馬帶五千人去土木堡外那片樹林,挖碗口大小的坑,能挖多少是多少,但要保證數量密集而且深度務必達到兩尺。”

張輔麵露詫異,不過還是別過頭看向兵部侍郎:“鄺埜,這事你去辦!”

兵部侍郎鄺埜麵帶愁容,心中暗罵朱祁鎮果然是不學無術的主,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想著胡鬧,再說了,我堂堂兵部侍郎,你讓我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