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嫋嫋目瞪口呆地看著吃得很香的男人,驚歎不已,難道她很有天分,做的飯超好吃?
她很自信地夾了一筷子的土豆絲,然後……艱難地咽下去,一點兒都不好吃,她望著麵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又問:“好吃嗎?”
“好吃!”
看來,是愛的力量啊,愛已經麻痹了他的味覺。
洛嫋嫋忍不住感歎:“亦樹,你果然愛我愛得欲罷不能,這麼難吃的菜,你都吃得這麼香!”
趙亦樹:“……”
吃完飯,趙亦樹去收拾碗筷。
洛嫋嫋站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似乎有話要說,笑意盈盈。
“怎麼了?”
“沒,你快點兒。”
洛嫋嫋催他,看他仍有條不紊,她著急了,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我今天本來挺不高興的,昨天你還跟我說去見我家長,今天找不到人,打電話又不接,發信息也沒回,我還想你是不是婚前焦慮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
“不過後來我原諒你了。”
“嗯?”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洛嫋嫋喜形於色。
“那是我餓了。”
喲,每次都這樣,一旦被揭穿就裝高冷假冷淡,死不承認,不過這次她有證據。
洛嫋嫋把玩著脖子上戴的項鏈,心滿意足地說:“我都發現了!”
下午她洗澡時,就把項鏈脫下來放一邊,又鬼使神差地拿起來看,結果她發現項鏈上刻了字,刻得極為隱秘,如果不認真看,根本不會發現。
你是我此生披荊斬棘的不負。
洛嫋嫋看到這幾個字,今天所有的委屈不滿全部消失了。
原來,項鏈裏還藏著這樣情意綿綿的一句話,可他什麼都沒說,可惡!太討厭了!
但是——好開心!
“你是我此生披荊斬棘的不負。”洛嫋嫋踮起腳,在他耳邊說,又笑意滿眸地看他。
趙亦樹一愣,她也注意到了。項鏈刻了字,他也是有天無意發現的。當時隻覺得唏噓,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趙樹刻了送給宋眉的,還是宋眉後麵找人在項鏈上刻了字。
這樣一句讓宋眉幾乎賠上一生的話,此時也讓洛嫋嫋的眼睛充滿光彩和歡喜。
“傻瓜!”趙亦樹繼續洗碗,眼睛又酸又澀,“團支書,男人的甜言蜜語最不可信了。”
“我才不傻!別的男人是這樣,不過我的趙亦樹可不是這樣。”洛嫋嫋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很滿足地說,“亦樹,雖然你什麼都不說,被我發現還不承認,但我知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趙亦樹沉默了,他洗好碗,轉身抱住她。
傻嫋嫋,笨團支書,你不懂,不知道男人天長地久海誓山盟的話最不可靠,情話越好聽就越可能包藏禍心。
“亦樹,”洛嫋嫋抬頭,眼睛明亮地望著他,“我也有話跟你說。”
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她對他說,也幾乎是在對他的心說:“你是我披星戴月的歸宿。”
說完,她抬頭看他:“亦樹,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你是我此生披荊斬棘的不負,我是你披星戴月的歸宿。這是他聽過最動人最真摯的話,趙亦樹的眼睛濕潤了,他狠狠地抱住她。
對不起,嫋嫋,對不起。
晚上,睡覺前,洛嫋嫋趴在趙亦樹胸前問:“你今天對我有沒有什麼想法?”
“不敢有想法。”
“為什麼?”
“還沒見家長,不敢有想法。”
“沒事,沒事,”洛嫋嫋特別大方地說,“我允許你有想法!”
“不可以!”
“為什麼?”
“會忍不住耍流氓!”
洛嫋嫋躲在被窩裏大笑,沒一會兒,又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沒事,過來,我願意讓你耍流氓!”
“不行,”趙亦樹搖頭,“我想合法地耍流氓!”
天啊,他不會真的性冷淡,還是我的魅力不夠?
洛嫋嫋又陷入這個詭異的命題。
她不甘心地問:“你真的不想耍下流氓?”
“還是很想的。”趙亦樹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下,用力地吻她,幾乎要把她吻窒息。
這是他親她,感覺最痛的一次,他吻著她,他們離得這麼近,卻像他最後一次和她親密。洛嫋嫋,我怎麼能放棄你,可是我不得不離開你。
好久,趙亦樹才鬆開她,說:“明天一定要去見家長。”
“好哇,”洛嫋嫋迷迷糊糊地答應,她被親得快短路了,不一會兒,又反應過來,“還是改天吧,你明天跟我去趟醫院,我看你眼睛的出血點很明顯了。”
原來,她也發現了,她不害怕,是因為她早就做好準備,可自己呢?
趙亦樹沒說話,洛嫋嫋摟著他:“別擔心,有我呢。”
“那去醫院之後,再去見家長。”
“你就這麼想合法地耍流氓?”
趙亦樹點頭,洛嫋嫋更開心,順著杆子往上爬:“才沒這麼容易,我爸媽還沒點頭,就算他們點頭,你還欠我一個鮮花蠟燭的求婚。”
她又拍下腦袋:“啊,我還沒給暖暖買領結,亦樹,你說買什麼樣的?”
趙亦樹看著身邊又拿起手機淘寶的女孩兒,沒說話,什麼都好,有你都好。
但真的可以嗎?
那晚,趙亦樹等到洛嫋嫋睡了,又看了她很久。
他起身到屋外打了個越洋電話,他當年到國外進修的朋友。
Zion,中文名丁錫安,業內最頂尖的催眠大師。
簡單地把事情說清楚,趙亦樹掛了電話,看著外麵漆黑的夜,他仿佛看到那隻沒有腳的鳥兒一直飛一直飛,永不回頭地紮進黑夜。
再見,嫋嫋!再見,所有的光芒和明亮。
對不起,團支書,你是我的不負,我卻不是你的歸宿。
你披星戴月來見我,我披荊斬棘錯過你。
今生請忘了趙亦樹,若有來世,也不要再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