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舞沒想到,祁軒就是廿七。
她看到一身紅色喜服的廿七走進新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搶來的麵首是個太子,還是敵國的太子,就有點……用葉淼淼的話就是……狗血。
“原來你是祁軒太子。”顧雪舞的聲音極淡,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就直直地看著祁軒的臉,沒有挪開半分。
“公主姐姐,我嚇到你了嗎?”祁軒走到顧雪舞麵前,半蹲下來,拉住顧雪舞的手,一雙眼睛看著她,整張臉都是興奮的笑容。
公主姐姐……
塵封已久的記憶湧入腦海,一個個熟悉的畫麵在眼前飄過,每一頁都是同一個人的影子。
“公主姐姐。”
“公主姐姐?”
“公主姐姐!”
“公主姐姐……”
顧雪舞的心微微顫動,聲音熟悉的嚇人,嘴角抿了又抿,心髒一陣陣地抽痛,大腦一下子嗡鳴起來。
顧雪舞隻覺得麵前的景象一下子模糊不清,天神地轉,她伸手想要去碰祁軒的臉,突然覺得鼻子裏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嘴裏一股腥甜,噴湧而出。
祁軒看著突然臉色蒼白的顧雪舞猛地流出兩道鼻血,呆愣了片刻,又見顧雪舞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才回過神。
祁軒連忙將搖搖欲墜的顧雪舞抱進懷裏,衝著門外大喊:“來人,快來人啊,叫太醫,馬上叫太醫過來!”
祁軒的貼身護衛景苑連忙去找太醫,輕煙和輕雨慌忙從門外跑進來。
“殿下!”輕煙慌忙撲在顧雪舞的床前,雙手顫抖的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藥丸就往顧雪舞嘴裏塞。
“你幹什麼?”祁軒一把抓住輕煙的手,雙眼赤紅的吼道。
輕煙眼底隻有顧雪舞,哪裏會把祁軒放在眼裏,同樣大吼著道:“這是杜大夫給殿下的救命藥!你不讓我給殿下喂藥,是想讓殿下去死嗎?”
祁軒被輕煙吼的滿腔怒火,但是聽到這是給顧雪舞的救命藥,連忙將輕煙手裏的藥丸奪過來,抖著手給顧雪舞喂下去。
好一會兒,顧雪舞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一絲紅潤,呼吸也慢慢平緩了起來。
太醫被景苑帶了過來。
一進門看到屋內的景象,太醫嚇得差點坐在地上去。
西楚第一女戰神的名頭他也聽過,可是現在那個女戰神就躺在自家太子的懷裏,麵色蒼白,猶如將死之人一般。
以前也遇到過和親公主寧死不從的那種,這難不成是他家太子想對這位女戰神用qiang,結果下手太重,成了這個樣子?
祁軒看太醫呆愣在那裏,吼道:“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來給太子妃診斷?”
太醫被祁軒這麼一吼,立馬就回過神來,慌忙跑過來給顧雪舞把脈。
隔著一方白絹,太醫把脈好一會兒,才麵色沉重的拿開了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太子妃到底怎麼了?你就不能直接說嗎?”祁軒氣急敗壞,說話幾乎都靠吼了。
太醫被吼得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說道:“太子妃身子虛空,五髒六腑已經慢慢衰竭,隻能用補藥慢慢地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