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無玦應當很難拒絕吧。
姬映寧豎起耳朵,等著宴無玦回答。
片刻後,宴無玦開口了。
隻聽他說:“宴氏從不與人結盟,崔少主另找他人吧。”
這話拒絕得非常直接,甚至不留餘地。
崔修昀聽完臉色就變了,方才的笑意消失得幹幹淨淨,麵上也沒了醉意。
他站起身,眼神幽暗地看向宴無玦:“既如此,本少主就不打擾宴少主喝酒的雅興了。告辭。”
轉身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冷聲丟下一句:“宴少主記住今日的話,日後可別後悔。”
宴無玦轉動酒杯,頭也未抬地擺擺手:“崔少主,慢走不送。”
“哼。”崔修昀甩袖離開。
接著,宴無玦又飲了幾杯酒,才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向正在人群中招待客人的姬堯。
“姬家主,小輩有些許醉了,得先行回房休息。”
醉意已經染上宴無玦的眼尾,像染了胭脂般發紅。
姬堯見他的模樣,大笑出聲:“你這孩子實在貪杯。去吧。”
說著,視線看向宴無玦身側的姬映寧,“好好照顧你們的少主,扶他回去休息。”
姬映寧低頭應下:“是。”
百年後與叔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對話,姬映寧有些緊張。經過與岑菀如的交談後,她現在對叔父的看法很複雜。
為了真相,她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姬映寧趕緊攙住宴無玦的手臂,將他往後拉走,“少主,奴婢送您回屋。”
他們二人一走,立即有新的人圍在姬堯身邊。
姬映寧回頭望著人群中談笑風生的姬堯,久久才收回視線。
叔父,生辰快樂。希望,百年前的事情與您無關。
姬映寧將宴無玦扶出宴席場地,司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跟在他們身後。
“司大哥,你來扶著少主。”
姬映寧讓司釗上前搭把手,宴無玦這家夥的身體重得不行。此刻正是今朝醉後勁最大的時候,他是真的醉了。
她不明白宴無玦怎會允許自己喝醉?東澤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司釗見少主大半身子都倚在“綠蘿”肩膀上,想起她是個身份不明的假冒者,立即上前將少主接到自己手上。
成功將宴無玦甩開的姬映寧忍不住伸展兩下手臂,她現在隻是一個弱女子,承受不住任何重量。
二人將宴無玦送回房間,姬映寧守在門口,司釗在屋裏大聲喊著:“綠蘿你也回去休息吧。少主這我來照顧。”
“好的。”正得姬映寧心意,她一溜煙跑了。
房間內,宴無絕躺在床榻上,眉頭緊皺,口中低聲念著,“姬映寧...姬映寧.....”
司釗歎了一口氣,從儲物袋裏翻出一個藥瓶,從中倒出一顆丹藥塞入少主的口中。
難怪主母不允少主喝酒,就這酒量,喝得過誰?
當初姬映寧謀算宴氏產業,少主對她討厭得很。如今人都死了百年,少主還無法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