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藍衣鶴向著台前走了三步,然後停下,盯著文天祥看了一小會兒,而後轉過身來看著張紹之與西門餘韶:“萬俟姒是胡旋舞的傳人,你約他前來不正是為了要對付他們三個麼?”
“是又如何?難道這刀槍劍三人已經輸了一次,第二次卻還能反敗為勝麼?”張弘正手中搖著的鐵扇漸漸停了,將眼睛瞟向藍衣鶴,一副不把天下放眼裏的神氣樣子,有心人見了恐怕是要多生出幾分憐愛呢!
西門餘韶本就是個玩世的少爺脾氣,聽見張弘正這番話,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威虎槍提起,槍頭直對著張弘正,眉頭略鎖,下頜揚起,死死看著張弘正,喝道:“你小子說什麼?上次你有伯顏大軍相助,而我等三人又心急要進臨安去,不想與你糾纏太久耽誤了朝廷的事,才讓你和那個人妖占了上風,你休得太過猖狂!”
就在張弘正和西門餘韶互不服氣的時候,一個並不起眼的孩子開了口。
站在文天祥身旁的道生,麵向父親,抱拳行了一禮,略略低了頭:“父親,孩兒有個不情之請:我想替在座諸位前輩來會會‘鐵扇獨孤’和‘月半流雲’!”文天祥對自己的愛子太了解了:這孩子平時鬼主意多得很,怕是又有了什麼鬼點子,且讓他試試也好!於是文天祥看著道生,點頭示意。
別看道生年紀不大,但這機靈勁兒真不是一般同齡少年可比,他看著台上西門餘韶怒火未消,而藍衣鶴此戰尚未結束,一旁的張紹之更是基於與文天祥的禁武三約而無法使用自己的絕招來救場,於是微微一笑,道:“道生見過眾位前輩!晚輩不才、技藝不精,早就辱沒了家父威名,近日來又學得兩招拳腳功夫,還望眾位前輩不棄,指點晚輩一二!”
張紹之雖然和文天祥已是莫逆之交,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道生,他不清楚這孩子的底,唯恐他吃了張弘正和萬俟姒的暗虧,馬上提醒他:“道生不得輕敵,一切萬萬小心為上!”
道生聽著張紹之將軍的囑咐,略略一笑,回應著:“道生謝將軍提醒!”道生話音沒落,張弘正便搖著鐵扇緩緩向著台下走來,當他走到道生身側時,一下子收了手中鐵扇,停了步子,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毛頭小子:“我不和孩子交手,你要是想玩兒玩兒,就讓萬俟哥哥指點你幾招兒吧!”
說著,張弘正嘴角邊浮起一絲頗為自信的微笑,轉過身去看著台上的萬俟姒,眨眼示意;萬俟姒看著公子這般行動,就已了解他的意思,於是便雙手執禮,微微低著頭:“萬俟姒謹遵公子吩咐!”而後,萬俟姒舒緩地垂下雙手,轉身正對道生,不屑一笑。
於是道生右手撩起長衫,一步一步順著台階走到擂台之上,正站在萬俟姒對麵,然後十分隨意地左右轉身看了看擂台四周,誰料這會兒工夫,萬俟姒倒是不太耐煩了,悠悠抬起左手,並了中指食指順了下右側的長發,看著道生,問了句:“文公子怎麼遲遲不肯出手?”
道生卻不對萬俟姒的這句問話給予回複,反是盯著台下的張弘正,略略揚了下巴,問:“張先生,如果我贏了,你們會怎麼做呢?”
台下的張弘正隻盯著台上,聽著道生這樣問他,他便隨口說了句:“小娃娃,你若贏了,我們就此告辭!不過……你輸掉這局的話,恐怕我就要請在座諸位去我那裏做客了!”
張弘正話音剛落,道生右手直指張弘正,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張先生的話在場眾位為證!我若贏了,你們馬上離開此地!”接著道生的話茬,萬俟姒側了下身子,看著他提醒道:“小孩子小心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