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看向自己的父母:“父親母親一直都在埋怨,埋怨阿嬌是不下蛋的母雞,嫌棄兒子賺的銀子都給阿嬌看病了。其實真正有病的人是我,真正不下蛋的是我,不是阿嬌。她是一個好女人,為了我忍受了十多年的辱罵,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要在這裏當著這麼多人麵前把這件事說出去。”
“娘,您和爹可還記得二十一年前的冬天,大哥跟著人上山打獵,他獵不到東西甚至還把自己弄失蹤了,村子出動了不少人去找他。最後,發現大哥掉在陷阱裏上不來,兒子和村子裏的人把大哥救上來。可是大哥埋怨兒子沒有早點來救他,一怒之下把兒子推下陷阱裏。兒子受了傷,你們不聞不問,還罰兒子在院子外跪了一個晚上,那時候雖然是開春,可是天氣依然很冷,兒子本就受傷,第二天天亮便高燒不退,你們任由兒子在房間裏燒得昏昏沉沉的,還是薛五叔看不過去,趁著你們不在家,他帶了兒子去看病。大夫告知兒子,被大哥這麼一推,摔下陷阱傷著了,兒子此生估計也難有孩子了。”
說完後,他仰頭望天,淚水從眼眶滑落,滴答滴答的像是錘子狠狠敲擊在他靈魂深處,痛著痛著,就忘記了痛是怎麼回事:“爹娘,真正有問題的是兒子,而非阿嬌。是兒子對不起阿嬌,讓她背負了十多年罵名。薛五叔讓我此生此世都要對阿嬌好,可我,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薛老爺和薛老太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他們本想著抓著楚嬌不能生孩子這件事來鬧,楚嫁人一定會妥協,一定會拿銀子出來的。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自己。其實真正有問題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薛根山。這樣的答案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為了那賤人在撒謊,你好好的怎麼可能有問題。”薛老太指著楚嬌,大聲說道:“楚嬌,你這個賤人,不下蛋的母雞,你自己有問題現在卻要我兒子出這樣的醜,一定是你們楚家的人逼著我兒子這樣說,一定是這樣。”
薛老太已經被氣得昏頭了,她指著楚家人就亂罵一通。
薛根山艱難站起來,看著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的母親和已經呆愣的父親。他淡淡說道:“若是你們不相信,現在就可以讓大夫來為兒子診脈,一個大夫的答案你們不相信就找兩個,兩個不相信就找三個,直到把這定縣的大夫都看遍了,到時候爹娘總該相信兒子沒說謊了。若是大夫的話還不足以讓你們相信,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問薛五叔和族長,他們兩人都是知情人。”
楚二嬸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她一直都以為是婆家妹妹身體不好,想不到居然是妹夫的身體不好。還白白的連累了阿嬌被薛家人罵了十幾年,她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大聲說道:“要檢查,今兒必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查清楚。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薛家人還有何話要說,還如何在我家阿嬌跟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