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癟癟嘴,小手在肚子上來回摸搓,一副可憐巴巴又略羞赧的模樣。
冷靜莞爾:“餓了?”
阿花狠狠地點頭,肚子還適時地叫了兩聲。
冷靜淺淺一笑,拿出一小碟子堅果,還有半袋阿花上午喝剩下的水:“吃完了早點睡。”囑咐完,她無聲地打了個哈欠,複睡下了,恐擾了她休息,阿花拿了堅果和水袋,一溜竄到她腳下,喜滋滋地開吃,窸窸窣窣,好不樂嗬。
呼延寂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重新默念咒語,很快周身就纏繞了層層魔法元素,非常強大。冷靜半夢半醒都有了明顯的感覺,吃驚之餘份外敬佩,呼延寂才二十四歲,卻有如此修為,修煉的還是空間係魔法,真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結界布好了,呼延寂又在外麵撒滿了一圈苦香,那是一種用花油和深淵草混合提煉而成的粉狀迷藥,專門用來對付毒物的,藥效能夠持續三天三夜,所以又名三日昏。再檢查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問題,呼延寂才安心地躺下。這時,阿花的堅果也啃完了,喝了幾口水,心滿意足地偎依在冷靜的腳邊睡了,幾分鍾就陷入了美夢中。
此刻,月已掛上高空,細牙形,宛若妙曼少女嫣然失笑的眼睛,彎彎上翹,亮晶晶的,煞是好看,又透著股純澈的恬靜。月兒周圍另有繁星陪伴,一閃一閃,爭相鬥皓,仿佛元宵節家家戶戶門前的燈籠,溫馨明麗。
不時地,又有清風吹過,舒舒緩緩,未掀起塵土,未製造混亂,隻送來陣陣愜意的清涼,替發燙的沙石降溫,安撫每個人的煩躁和火熱,那麼溫柔,那麼仁愛。
這樣的天,全然不複白日裏的赫赫炎炎,似乎是兩個世界。
難道死亡沙漠的夜晚竟是這般平和、安坦?
皎潔月色照耀下,蕭清遠他們還在趕路。
丁鈴暈暈沉沉,表情呆滯,猶如行屍走肉,一手杵著沈溪的長劍,當做拐杖,一手由沈溪攙扶著,將身體大半重量壓在他肩上,她僵硬地拖著腿,每拖一步,就刮得石子沙沙地響,如同刮在心尖,弄得眾人煩躁不已。沈溪也非常難受,不僅要強撐著瀕臨垮掉的身體,還要幫丁鈴分擔疲憊,辛苦極了,又舌敝唇焦,四肢緊繃,連出氣的力氣都沒有。蕭清遠更煎熬,他本是個白丁,還是個一貫養尊處優的白丁,走了一上午,又走了一下午,這會夜黑了還在走,他的雙腿酸疼酸疼,紅腫得厲害,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若非意誌支柱著,他早倒下了。
子彥也沒有好多少,他一個近兩米的大漢子,二十四個小時隻吃了幾個仙人掌果子,又怎麼會有力氣?況且沙漠的路本就難走!
不知過了多久,丁鈴終於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連帶沈溪也摔了個狗吃屎,塞了一嘴巴的沙子不說,臉還被蹭破了皮,殷紅點點灑在黃沙上。
“你們沒事吧?”蕭清遠憂上眉頭,趕緊跑過來,攬過丁鈴,將她放平。
沈溪爬著坐起,扭頭狠狠地吐了三口沙子,抹了抹臉,仔細地檢查丁鈴,係列動作,一氣嗬成,格外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