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迷然:“什麼意思?”
“我有辦法讓衛之一族傳承下去!”書生口沸目赤,笑語盈盈,往後一瞟,雙眸大放攫光,興奮非常,聲音變得洪亮起來,“外來客,辦法就在這些外來客身上。他們有男有女,可以這樣,男的全部殺掉,女的留下傳宗接代,如此我們便能一直綿延不斷。”他的眼睛閃閃盯著子彥,像盯著餐盤中的肥肉,饞兮兮的。他越說越高興,幾乎不曾手舞足蹈,完全顛覆其斯文形象。
強搶民女,是赤裸裸的強搶民女!子彥咋舌,覺得鋒芒在背,書生的目光仿佛千萬個細針,根根紮入骨髓,令他一動不敢動,生怕露出馬腳。
刀疤男訝然,沒有吭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我們回去找大哥。”話落,書生健步如飛,一下子到了十米開外。
刀疤眼底躍過的一抹陰鶩。
……
禍害?
冷靜一愣,旋即,大怒。
亡靈法師怎麼了?
白魔法比黑魔法高一等?
憑什麼說她是禍害?她不曾殺一無辜之人,怎地就成禍害了?
冷靜麵容猝冷,鬥誌頓時膨脹。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她暗哼。
“受死吧!”女子高喝,再度發起火炎術,儼然優越的製裁者,心冷手硬,絕不留情。
紅光四射,照著原本發白的天空更加亮堂。
火信子燒得劈裏啪啦響,那是火元素在載歌載舞。
溫度像極了芝麻開花,節節攀升。
冷靜又熱又心急,一對桃花目牢牢鎖定小乖與女子。
小乖一步步踱,簡直比烏龜還要慢。
女子的嘴皮不停開開合合,默念咒語。
眼看火炎術就要完成了,熊熊大火撒下天羅地網,阻攔了所有出路。
“虛幻化實,以氣擋物。”冷靜忙給自己布了個簡易的黑暗結界,希望能抵擋一二。
那廂,小乖終於移到了女子跟前。
而這時,女子的咒語也結束了。她刹那睜眼,顯得有些虛弱。火炎術耗費了她不少精神力,不過,她對自己很有信心,相信火炎術能一擊即中,焚滅所有。
隻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小乖不知疼和燙為何物,隻曉得勇往直前,他舉起骨劍,不偏不斜,朝女子白皙的脖子砍去。
女子瞪眼,駭得不輕,她以為她渾身纏繞著火便沒有東西敢靠近她,她失策了,不及避開,結結實實挨了一劍。
魔法師固然厲害,卻隻擅長遠戰,弊端太大。
冷靜勾起唇,笑得暢快,笑得開懷,但彈指,她的笑就結凍成冰了。
骨劍很鈍,效果甚微,確切地說幾乎沒有什麼效果。
女子的脖子一絲傷口都沒有,僅僅紅了一大塊,稍稍發疼。
冷靜惋惜不已,又愈發意識到體術的重要性,還想著回頭得把小乖的骨劍好好磨一磨,即便不能鋒利,起碼也要尖銳。
熾熱烈焰如雨後春筍,開始迅速蔓延,播下種子,密密麻麻。
火種散開,勢不可擋,宛若驟雨,鋪天蓋地,又宛如一條有生命的巨大的火龍,張著血盆大口,麵目猙獰地撲將過來。
“虛幻化實,以氣擋物。”冷靜又布了層黑暗結界,其實,她恨不能布他十個二十個,以保萬無一失,可惜有心無力,饒是她精神力豐沛到溢出,奈何體內的死亡之氣所剩無幾。
火龍霸道而至,吞噬一切。
地上的草、樹木,周圍的房屋等等不堪一擊,統統化為灰燼,飄散四處,隨風逝去。
火炎術威力無窮,不容小覷!
冷靜掃視著火龍所到之處,既慶幸又發愁。如果不是有黑暗結界防衛,她此刻已成了一對枯骨,不,是連骨頭渣都幹幹淨淨。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小乖發起了第二輪攻擊,準確地刺向女子的胸口。
大火似一片樹葉,無聲無息穿過他的身體,隻烙下黑黝黝的印記,相反還淬煉了他的筋骨。
他通體發黑,跟火爐裏的木炭一樣,極具破壞性,任何活物碰到他都會被烤傷。
然而,他也十分脆弱,或者不小心摔一跤,或者磕碰兩下便會成粉末,萬劫不複。
女子是正魔法師不錯,可其應變能力卻特別差,她一時不知所措,連連後退,好不狼狽。
小乖步步緊逼。
情急之下,女子不停地砸火球,也管不了她的精神力是否足夠支持。
奈何,小乖乃死物,根本不怕火球,他依舊義無反顧地前行,動了半天,他是越來越靈活了,絲毫不比女子慢。
要是冷靜看到這些,肯定心花怒放,必得好好笑一笑,可惜,她現在自顧不暇。
火龍來來回回地撞擊,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