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冷靜歪歪頭。
呼延寂猛不丁,有點懵:“啊?”
冷靜微愕:“你不是說子彥還在宮門口等我們嗎?”
“哦,是呀,”呼延寂如夢初醒,俊臉表層浮現一抹窘態,即刻盡數掩去,目不斜視,率先邁開步伐,“對,走吧。”別看他貌似處之泰然,其實是在故作輕鬆,天曉得他有多麼的尷尬,活了二十四年,他還是頭次這樣出糗,幸虧他反應快才沒有一糗再糗。
冷靜悄然跟上,餘光繞過右邊,嘴角挽起個巧妙的弧度,似笑非笑,一瞬又平淡如水,好像什麼都未發生過。
走了兩步,呼延寂突然一頓,驚覺使自己出糗的罪魁禍首正是冷靜,不由皺起眉頭,眉間有顯而易見的怒意。須臾,他側過頭,盯著冷靜,觀察了好一會,見她由始至終一派坦然安穩,並無任何異色,稱心的揚了揚唇,怒意隨之消散大半。
好麵子,愛記仇!冷靜腹誹,行容鎮定沉著。
少頃,呼延寂意識到不太對勁。在他的注視下無所反應,這本身就是一個異常!想明白這點,他的眼眸中赫然湧出一圈厚厚的陰鶩,直射在冷靜的側臉上,仿佛要將冷靜秀美光潔的臉戳出無數的血窟窿。
冷靜打了個寒顫,停下腳步,扭頭,小聲詢問:“怎麼了?是不是有危險?”問完,她瞪大眼睛四處搜尋,表情緊張,略怯怯,心裏卻悶悶地嘀咕:呼延寂還真是個難纏的角色,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他抓到馬腳!
呼延寂滯了滯,搖搖頭,不慌不忙的道:“沒什麼,是我弄錯了。”
冷靜的展顏,露出些許喜悅,彈指,半信半疑地望著呼延寂。
“走吧。”呼延寂飄忽遠去,身姿輕盈,瞬息拉開彼此的距離,之後,眼底晃過一縷興致勃勃的精光,同時了然的抿了抿笑,笑容莫測奸猾。原來,在對視的刹那,他就洞悉了冷靜的心思,他知道,她在故意敷衍他,企圖蒙混過關。
冷靜也確實是在敷衍呼延寂,拿用友好溫和包裹了淡漠疏離的態度來敷衍呼延寂,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這是一種另類的敷衍,可以說她敷衍的功力到了忘我的境界,可惜,卻沒有瞞過呼延寂。
但呼延寂並未生氣,反而極高興,這樣的冷靜才是他感興趣的冷靜,一個聰明的女人!
一秒的放鬆後,冷靜一怔,有些犯糊塗,隱隱的感覺有東西正在慢慢逃離她的掌握,可一時又無法理出頭緒。靈舌輕動,她掃了掃牙,按捺住憂慮,快步朝呼延寂追去。
宮門口,豔陽高照,徐風怡人,一片暖洋洋的景色。
子彥置身其中,卻份外陰沉,等了快兩個小時,冷靜和呼延寂還沒有到,他簡直快要抓狂了,幾度欲甩袖離去。
好在,方圻及時領來了丁玲三人。
遠遠的發現一高大孤寂的身影,如泰山般紋絲不動,蕭清遠便知他是子彥,激動萬分,撇下眾人,撒腿朝宮門口飛奔而去,一邊奔跑一邊大喊:“子彥。”
聽聲音,再熟悉不過,子彥稍感安慰,卻又下意識擰了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