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老又開口了:“既是宴會,還是應該和和氣氣。”
“說得好!”冷靜放下手中的茶,笑了笑,繼而,苦著小臉,自言自歎,“這半天了,我們還一個人都不認識呢!便是想和和氣氣的,也不曉得該怎麼和和氣氣,哎!”
殷長老和周文航的麵色有點尷尬。
容紗處之袒然。
吳謙莞爾,站立,端起桌上一杯酒,側過身,朝冷靜一行人點點頭,笑道:“我叫吳謙。”說完,酒一飲而盡。
“我叫吳媛媛,”吳媛媛依樣學樣,旋即,嘟嘴,特意戳了戳吳謙的胳膊,“他是我小叔叔。”
錢芳依葫蘆畫瓢,介紹完自己,指著旁邊冰塊一樣的錢永:“他是我哥,錢永。”
果然是王城的吳家和錢家!冷靜再怎麼孤陋寡聞,也有聽說過錢永的名字,他和她的三個哥哥冷炎冷雲冷風外加兩位王子並稱華陽帝國六大妖孽,他們不僅修為高深,長得也極俊美,皆是女子趨之若鶩的對象。
錢永有多厲害冷靜是不知道,但長相……她瞄了錢永一眼,再看看右邊的呼延寂,怎麼看,也是呼延寂更加俊美!一瞬,她的心裏轉過好幾個念頭,爾後率先起身,以茶回酒:“冷靜。”
緊接著,大家相繼說出各自的名字,彼此算有了初步的認識。
氣氛融洽。
隻有趙剛趙美麗悒悒不樂,一副棺材樣。
完畢,呼延寂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堂上:“這三位就是聖子、聖女和——殷長老吧?”其實,小兵今早送來的晚宴請帖中印有殷長老與周文航的名字,他是明知故問,還刻意把殷長老調動最後說,中間又頓了頓,為的就是挑起殷長老與周文航的矛盾。
果然,殷長老的臉色變了。
周文航卻暗自得意,還將得意懸之一二在麵上。
容紗一直淡笑著,坐山觀虎鬥。
殷長老輕咳了一下,咳聲中夾絲絲威脅,直奔呼延寂。
呼延寂依舊言笑晏晏,置之不理。
殷長老的眼底越過半抹殺機,彈指又隱去,慈眉善目的問:“聽聞呼延寂公子你們是自死亡沙漠來到小鎮的?”
丁玲沈溪頓然一緊,停止進食。
冷靜默默品茶。
子彥海飲。
方圻似乎很餓,一個勁往嘴裏塞東西,糕點、水果、肉、麵食。
蕭清遠也在吃,但吃得文雅。
呼延寂毫不避諱的道:“是。”
錢永微動,雙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吳謙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人昨兒就聽說了此事,但並不相信,如今,先有呼延寂小露一手,後有呼延寂親口承認,他們便不得不信了。
未料到呼延寂的回答如此爽快,殷長老冷不防的愣了愣。
周文航搶問:“你們是怎麼走出死亡沙漠的?”
呼延寂正兒八經的說:“用腳啊。”
嚓!全場死寂。
冷靜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同時暗讚呼延寂是人才。
周文航卻氣紅了臉,冷聲喝道:“你是敷衍我嗎?”
冷靜抬首,做虛心求教狀:“死亡沙漠裏不可以用魔法,也不可以用劍術,那不用腳走用什麼?難道聖子有什麼高招?”
周文航怒了,偏偏不能發作,骨頭捏得嘎嘎響。
殷長老立覺扳回一城,恢複和藹可親:“聖子的意思是,這百年,進入死亡沙漠的人,除了你們以外,可再沒有活著出來的。”
冷靜大駭:“這麼恐怖!”
丁玲懵懵懂懂的搖頭:“我們不知道啊!”
太極,大家的對策就是跟神殿分殿打太極,一直拖到離開為止,反正冷靜他們都相信,殷長老等是不會當麵與他們撕破臉的。
殷長老簡氣得簡直要吐血。
驀然,又有客人到了。
是王家家主王建傑,以及他的小女兒王瑩。
王建傑朝堂上一拱手:“殷長老,聖子,聖女,抱歉,我來晚了。”他身後,一個小姑娘低著頭,福了福身,正是王瑩。
容紗不解地詢問:“怎麼不見王公子?還有王小姐?”她指的是王勉王珍二人。
王建傑的麵容上忽添了愁色:“勉兒和珍兒身體有恙,不便出門。”
不便出門的恙,隻怕不是小恙!冷靜瞅了瞅呼延寂,她記得下午她好像對王勉王珍出手了。
冷靜的的確確沒有記錯,也沒有猜錯。
白天,拍賣場,王勉王珍在201雅間遭受一番戲弄將要走的時候,呼延寂悄悄的送給了他們各自一個袖珍型的空間,王勉的蟄伏於他的左胳膊上,王珍的則蟄伏於她的左眼內。
待到晚上登上神殿分殿的馬車後,呼延寂才啟動了束縛術。
那時王家人正在赴宴的途中。
忽地,兩聲慘叫響起。
王珍的右眼,眼球破碎,無救,徹底瞎掉,成獨眼龍,那是呼延寂懲對她覬覦他的懲罰。
王勉的左胳膊,骨頭斷裂,好在尚且能夠救治,因他始終彬彬有禮,呼延寂未下狠手。
當然,這些冷靜是不知道的。
容紗關切的追問:“怎麼樣?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