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冷靜隻好同意。
兩人轉而回客棧。
待街上徹底安靜,有兩道黑影從暗處走出,漸漸清晰明朗,赫然正是最早離宴的錢永錢芳。
錢芳不滿的噘著嘴:“哥,幹嘛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監視他們?”
錢永遙望冷靜呼延寂遠去的方向:“她到底是不是護國公府的冷四小姐?”他在問話,可臉部的肌肉幾乎未動。
錢芳想了想,道:“看樣子應該是的。不過……傳聞她是個廢物,既不能修煉魔法,也不能修煉劍術。但……依她對趙剛時的鎮定勁,大概不是那個冷靜吧?也許隻是同名同姓。”
“廢物與否,接觸過才知道。”夜晚,錢永的臉似乎更冷了,平添一層霜,反照星月。
錢芳茅塞頓開:“哥,你的意思是,冷家人可能在偽裝?她就是那個冷靜!”
“此事後議。先找神獸。明早進幽冥沼澤。”
“好。免得給吳家搶了先。吳媛媛那個死丫頭總跟我作對,這次,我一定要贏她。”
……
回到客棧,大家都已睡下。
冷靜和呼延寂互道了聲晚安,也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今夜,客棧內一片安寧。
而王城的護國公府與輔國公府卻頗有漪漣。
冷木川拿著信,半晌不語。
“靜兒信中寫什麼了?你倒是說呀!”曹細蓮急了,一把搶過信,“安好,勿念,靜。”
冷木川望著黑漆漆的窗外,輕輕一歎:“還是隻五個字。”
曹細蓮將信捂在胸口,抹淚:“靜兒她這是在怪我們!是我們把她逼走的。”
冷木川低低的念叨:“我們把她逼走的。”
“是。她跟我說過好幾次,不想嫁給清遠,我卻不聽……”曹細蓮泣不成聲。
冷木川癡癡發呆,似有所思。
平伏了些,曹細蓮含淚道:“沐川,明天早上我們去蕭家把親事退了吧。”
“靜兒……這孩子心思細,性格封閉,除了清遠,我們還將把她交給誰?”冷木川盡是無奈。若說起來,他是最不願意把女兒嫁給蕭清遠的,那小子既無法修煉,也沒有別的能力,就一張嘴,一張皮囊,他根本看不上眼,可……
“憑我們家的勢力,難道不能保靜兒一生平安?”曹細蓮略激動,纖細的手豁然抓住冷木川強壯有力的胳膊,“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了,她還有三個哥哥不是?”
冷木川有些猶豫:“可我要怎麼跟蕭晉交代?”
蕭晉是蕭清遠的父親,他和冷木川幾乎同時入朝為官,一個輔國公,一個護國公,年紀差不多大,能力不相上下,是以關係甚好,可謂知己,蕭冷兩家經常有往來。
但是近幾年,冷炎冷雲冷風相繼出息了,冷家越來越繁旺。
相反,蕭家人丁單薄。蕭晉隻有蕭清遠一個兒子,他對其甚是寵愛,偏偏蕭清遠隻知道風花雪月,俗事半點不通。
蕭晉十分擔心,欲與冷家結親,這樣憑著冷靜的關係,蕭家將來也不至於太落魄。
冷木川思前想後,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曹細蓮不讚同的質問:“所謂的朋友比女兒還重要嗎?”
“這……”冷木川躊躇片刻,釋然,“罷了。蕭晉也是開明豁達之人,定不會因此心生埋怨。我們明天就去退親吧。”
曹細蓮終於露出笑臉,複把冷靜的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看完,平平整整地折疊好,寶貝的放到床邊抽屜內一個紅木小盒子裏,盒中還有封信,正是冷靜上次用飛鶴傳書寄回家的。
冷木川沉吟半秒,有自責,有妥協,終呢喃:“隻要靜兒平安回來,我再不逼她做任何事。”
母愛似海,父愛如山!都濃,都深!
“對了,風兒最近有聯係你嗎?”擔心完女兒,曹細蓮又開始擔心兒子。
“那臭小子好得很,你放心,”冷木川對兒子的態度粗糙多了,“我們前天有通話,他在萬獸妖國王宮,吃得飽,睡得舒服。”
“這就好,這就好。”曹細蓮長鬆一口氣。
“關心了他們,是不是再該關心關心我了?”
曹細蓮愕然:“你好好的,我要關心你什麼?”
“蓮兒……”冷木川聲音沙啞,眼中閃爍著欲望。
曹細蓮一瞧枕邊人,某處慢慢凸起,又惱又羞,嬌嗔的朝對麵剜了一眼:“都多大年紀了?”
“年紀再大,也有身體需求。”冷木川老當益壯,抱起曹細蓮,走向暖床。
“啊……”
紗帳內,鴛鴦交頸,繾綣綿綿……
輔國公府,書房——
“老爺,子彥傳信回來了。”說話的男子叫唐毅,是蕭晉的心腹,火係大魔法師,比子彥還得蕭晉的器重。他有點矮,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四十四歲,小眼睛,唇薄如紙。
蕭晉接過信,匆匆打開。盡管蕭清遠無法修煉,可以說一無是處,總歸是他的獨子,除外,他隻有一個女兒蕭玉琪,故即便有再多的不滿意,對蕭清遠還是極關愛的。
見信中寫著一切安好,蕭晉方略有寬慰。
“老爺,真的不把少爺找回來嗎?”
蕭晉搖搖頭:“最近朝局不穩,清遠留在王城反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