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冷靜微微仰頭,眯著淺笑,笑掬在嘴邊要勾未勾,清亮幽冷的淡灰雙瞳中蕩起一點點戲謔,罕見的不同一般女子的俏皮,低調生香,叫人晃神迷醉。
呼延寂愣愣的,心被撩撥得無限輕柔,柔得氤氳出一圈圈旖旎霧氣。
沈溪又忙貢獻了一個小櫃子。
工具是齊全的,但大家誰都沒有造過船。
最後,隻能由冷靜帶頭,吆喝著眾人開始忙碌起來。
呼延寂劈木頭,幾道平麵空間掃下去,兩個櫃子嘩啦啦四分五裂,分成一塊一塊的木板。
方圻和子彥組裝,咚咚咚,用釘子將所有木板全部連接一片。
蕭清遠與丁玲打下手,一會搬搬這個,一會遞遞那個。
冷靜是總指揮。
忙了大概半小時,一條簡易的船便成形了,還有四支槳。
說是船,其實就是張用木頭做的大席子,那槳也隻是一木頭,上粗下細,上窄下寬。
恐大席子不堪承載七人的重量,冷靜又拿出幾塊浮石,綁在船底。
浮石是一種有浮力的晶石,全稱漂浮晶石。
灰土大陸盛產晶石,形形色色,有傳信晶石、傳聲晶石、記錄晶石……各種各樣。
日常生活之中,浮石的用處並不多,它就是個雞肋,是以連呼延寂都沒有儲備。
船放下湖,七人相繼站上去,卻沒有沉。
丁玲喜笑顏開,膏藥似的貼過來,挽著冷靜的胳膊:“靜姐姐,多虧有你。”經此一事她對冷靜是愈發佩服,甚至可以說崇拜。
呼延寂目光灼灼,鎖住冷靜,唇角高高揚起,有讚賞,還有與榮有焉的自豪:“黑色傭兵團的軍師,非她莫屬!”
別!冷靜冷眼睨去,給呼延寂一記****的警告,她隻是臨時頂替,一有合適人選她立馬退位。
呼延寂笑笑,眸底算計的精光轉瞬即逝,快到無人能捕捉。
冷靜不停的瞟丁玲,她想直接開口讓丁玲鬆開自己,又恐破壞了她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融洽關係,一時表情頗不自在。
丁玲大大咧咧,卻毫無察覺。
一切盡落在呼延寂眼底,他沉下臉冷著眼,狠狠的瞪向丁玲。
丁玲怯怯一抖,訕訕的縮回手,朝旁邊退了兩步,她遲鈍,卻不笨。
冷靜大鬆了口氣,感激的朝呼延寂擠了個笑臉。
團長的樣子好可怕!丁玲暗暗嘀咕,嚇得心噗通噗通直跳,不解呼延寂為何要那樣瞪她。
丁玲再仔細的想了想,更加納悶,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呀?好像……好像團長不想讓自己親近靜姐姐!可為什麼呢?
難道……丁玲偷偷的瞄了瞄呼延寂,見他正盯著冷靜的側顏,雖然呼延寂的情意掩飾得極好,可她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她一頓,腦袋裏有一個想法漸漸浮出水麵。難道團長也喜歡靜姐姐?她又瞄了瞄呼延寂,越發肯定。
對,絕對是這樣的!怪不得團長不願意自己親近靜姐姐,他這是占有欲作祟,在吃醋呢!丁玲咧開嘴,傻傻的笑,卻未笑出聲。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稀奇寶貝或者驚天秘密一樣,既興奮,又得意,還有一絲絲害怕。
頃刻,船開動了。
蕭清遠、方圻、子彥、沈溪四人分別坐在船頭船尾,複雜劃船。
湖麵看似平靜清澈,但不知為何,冷靜卻總有些不安,她蹙了蹙眉,提醒道:“小心湖怪。”
“啊?”丁玲花容失色,眼珠子滴溜溜打轉,緊張惶恐,四處亂瞟,可湖裏一切都正常,別說什麼湖怪了,就連一絲湖波都沒有,她不由半信半疑,“真的會有湖怪嗎?”
但由於對冷靜的崇拜,丁玲心裏又會不自覺地偏向相信冷靜的話,她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哆哆嗦嗦靠近冷靜,欲挽冷靜的胳膊,餘光卻及時瞥到呼延寂的腳,怔了怔,改為死死抓住冷靜的衣袖,如此,她方有一點安全感。
蕭清遠和沈溪也有些慌,有些怕。
“的確很可能會有湖怪!”子彥麵色嚴峻,說話間船劃得更快了,槳在他手中猶如梭子,來來回回,一下趕一下,瞧不清楚具體的形態,旦見水若滾珠濺起,還有水聲潺潺涓涓,活潑歡暢。
方圻亦忙加快速度。
蕭清遠和沈溪卻有點跟不上節奏。
無論如何,轉瞬,船就劃了四五米遠。
湖依舊沒什麼動靜。
大夥的心才漸漸安定一些,可仍不敢放鬆戒備。
突然,冷靜一驚,之前的那種被什麼未知的東西跟蹤著盯著的感覺又來了。這回好像是蹚水過河的聲音,比前幾次還有清晰,就在耳朵邊上,漸行漸近。可到處掃望一圈,卻還是毫無發現。
“啊——”這時候,一聲尖叫割破湖麵,激起浪花朵朵,串上半米,翻滾打轉,仿佛是被驚嚇到了。
“怎麼了?”沈溪急切的詢問丁玲,差點丟下船槳跑過來。
剛剛尖叫的人正是丁玲,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原本的紅唇已是紫中泛青,她顫巍巍的指著左後方的湖麵,舌頭像了打個死結,口裏像含了塊石子,說話斷斷續續的還囫圇不清:“事,事姑……姑頭,哭……哭摟,事……事……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