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有察覺到丁玲似乎生氣了,卻不知她因何生氣。想問吧時機不允許,他又怕自己嘴拙弄得丁玲氣更難消,隻得作罷,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吳媛媛的話,眼睛卻老是飄向丁玲那邊。
吳媛媛早發現了沈溪的心不在焉,悶悶的,兩廂一瞥,嘟了嘟豐厚的櫻桃小嘴,任性勁兒乍起,一把挽住沈溪的胳膊,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倒。
丁玲駭怪的瞪大眼睛,氣極。
見狀,吳媛媛得意的朝丁玲擠了擠笑,還順勢往沈溪身上靠去,做柔弱受不得驚嚇狀。
丁玲咬牙,跺跺腳,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加快腳步,去追前麵的冷靜他們。
沈溪首個想法便是要抽回自己的胳膊,怎奈吳媛媛看似纖小纏功卻是一流,緊緊的扒著他,任憑他怎麼抽都擺脫不了。他又不好太用力去掙,畢竟對方是位女子,恐會被他傷到。豈不知,吳媛媛的修為頗高,風係前期正魔法師,比他這個低等劍士高出兩個級別呢!
有感沈溪的意圖,吳媛媛纏得愈發的緊,整個人眼看要掛到沈溪身上去了。
沈溪大慌,接著第二個念頭就是忐忑不安的去瞄丁玲,生怕她誤會自己,然見丁玲早已走遠,不覺心有戚戚焉,極失望。再一想他們平日便是如此相處,忙又將失望壓下了。
吳媛媛側身,目不轉睛的望著沈溪,蹙眉,聚集一臉的擔憂與關切:“怎麼,可是絆到了?”說完,她又仔細的瞧了瞧地麵,眼見一塊小小的石頭,出腳,把它踢到旁邊。
沈溪倒生了幾分羞愧,更加不忍去推吳媛媛,他局促的搖了搖頭,小聲道:“沒事。”
吳媛媛燦然一笑,鬆開手:“這就好。”
沈溪如釋重負,不由再朝丁玲張望了一眼,她正到了冷靜身邊。
吳媛媛視若無睹,語重心長的叮囑:“這兒的地麵極不平整,你可千萬要小心。”
“謝謝。”沈溪聲若蚊蚋。
冷靜扭頭,瞟了瞟後麵的吳媛媛和沈溪,再轉回打量打量丁玲,一切了然於胸,卻未多言。別人的事,她不願管,亦不便管,何況是世間最麻煩的感情事,她可不想做自己口中的反感之人。
吳謙非常合群,正和呼延寂他們聊得愉快,才短短一會,他便與大家打成了一片,好像極熟悉的朋友。
關於自己的身份吳謙也絲毫沒有要刻意保密,幾句閑話之間,很自然而然地就全部道出,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此一來,呼延寂倒不好就此發疑了。
吳謙又頗有風度,隻字不提冷靜等人的底細,不得不說他是個交際高手,與他相處,很舒適。
冷靜笑盈盈的詢問:“有關這隻神獸,不知吳公子了解多少?”她的笑,表麵友善和睦,淡灰色的眸子卻裹了一層薄霧,霧之後是冷淡疏遠。她的真心,仿佛與外界的一切隔有千裏萬裏遠,遙遙不可企及。不了解的,會以為她是個文靜溫順易相處的人,唯有了解她的,才會知道她是如何的難以親近。
吳謙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些,發愁的搖搖頭:“其實,我們了解的也不多。隻曉得那神獸十日內必會在幽冥沼澤裏誕生,至於誕生的具體和地點具體時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冷靜相信吳謙說的是真話,否則,吳謙不會邀請他們一起前往尋找神獸。
不過,冷靜也相信吳謙必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想利用他們,神獸可不是那麼好馴服的!
但有的時候,利用與被利用間僅僅一線之隔,彼此難分,所以冷靜倒並不怕被利用,就怕自己沒有被利用的價值。她不覺和呼延寂對視一眼,讀出他亦有這樣的懷疑,略一沉吟,便又笑著問道:“吳公子此行有多少人?”風輕雲淡的語氣,像拉家常似的。
“就我和媛媛。那邊還有幾個,都是來找神獸的,因為目的相同故而大家暫且一道。”吳謙繼而粗略介紹了下另外八人。
錢永與錢芳是一起的,冷靜他們已然見過,算得上認識。
趙四公子,身邊有兩個侍衛。
一位叫楊修竹的男子和一位名為葉青的女子同行。
剩下一個馮岩,隻身一人,來自舜族。
吳謙又簡單的描述了下他們的大概相貌、性格。
趙四公子儒雅有利,他的兩個侍衛,一個細皮嫩肉,稱小五,一個是彪形大漢,稱阿福。
楊修竹沉穩,葉青冷酷。
馮岩陰沉,頭戴大大的緯帽,蓋住了整張臉。
冷靜他們剛到小山坡腳下,錢永一行便都有所發覺,眾人商議後,由吳謙吳媛媛過來查看。
好巧,吳謙吳媛媛和冷靜他們正好認得,方才有了邀請一事。
這下,冷靜和呼延寂都敢肯定,那馮岩就是他們的仇敵雷係魔靈師。
馮岩是迄今為止,冷靜遇過的修為最高的人,雖然由於身受重傷馮岩並未展現自己的最強力量,但冷靜依舊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可他不是敗走了嗎?難道短短兩日,他的傷就好了?冷靜納悶,不禁有點擔憂。
呼延寂倒是反應淡然,好像未將馮岩放在眼裏。
冷靜再問:“他們的修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