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萬籟靜寂。
各個宮裏的人,早已用完了晚膳,這會子不是早早的歇了,便是在自己寢宮裏與人說話。
此時,一身著湖綠宮中的小宮女,手裏拿了兩個包袱,正不緊不慢的往皇宮的正門走去。
這小宮女除了蘇婉凝還能有誰。
她穿了宮女的衣裳,又梳了與宮女一樣的發髻,手裏揣著司徒軒的令牌準備連夜逃走。
雖說她扛了兩大包東西有些奇怪,不過一般沒有得到主子命令的人,是根本拿不了令牌的。
所以,想要出宮隻要有令牌就不難,就怕侍衛認出她。
不過,她素日裏露麵不多,出宮幾次也都是在馬車裏,鮮少與守門的侍衛打照麵,所以想要混出去應該還算容易。
一路走來,因為不慌不忙,倒也沒露出什麼破綻,引起巡視的侍衛懷疑。
大家見她穿著宮女的衣裳,規規矩矩的低頭走著,隻當是哪個宮裏送東西的丫頭,誰能知道六皇子妃膽子大的要跑路。
夜色如墨,皎潔的月,舒適的春風拂過麵頰,隻覺涼爽愜意。
清暉苑的小院裏,一張石桌,對坐兩人,一盤棋局,已殺了無數個回合。
墨子逸手裏撚著一枚黑子,若有所思的盯著沉靜如水的男人,懶散的開口,“義兄,你還記得我?”
他這義兄自從有了美人,就很少再找他下棋。
尤其是最近司徒軒的情況還算穩定,又有蘇婉凝陪著,所以基本沒有見墨子逸。
墨子逸覺得自個在長揚宮呆的都快發黴了,若不是擔心他的身子,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今個倒是難得,被他義兄捉來下棋了。
“今個不回纖羽閣悶得慌。”
六殿下麵色沉靜的盯著石桌上的棋盤,然而心思卻完全不在棋上。
他是一麵思索著下棋,一麵思索著怎麼將蘇婉凝哄高興。
“你們吵架了?”
這倒是稀奇,竟不回纖羽閣,難怪把他拉出來,原來是被美人甩了。
“嗯。”
沉思片刻,落下一子,棋局微變。
“怎麼,你堂堂六殿下也有吃癟的時候?”
墨子逸低頭觀察著棋局的變化,笑意裏帶了幾分懶散的味道,“這個世上,敢惹你司徒軒的女人,怕是也隻有你那位皇子妃了。”
他這義兄對女人麼,可從不留情。
不過自從娶了皇子妃,這一點就變了。
司徒軒心煩的很,皺眉不語。
墨子逸淡淡的落下一子,突然神秘的一笑,抬起頭望著他,低聲問道:“你碰她沒有?”
極度的不開心,竟然問他這個問題。
見他不語,墨子逸又是一笑,眼角輕輕掃過他暗沉的臉色,神色詭異道:“義兄你這樣是不行的,雖說你現在的情況最好不要碰女人,但偶爾一次也無妨,不如…”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語氣低沉卻清晰,“不如你還是早早的收了她,免得她哪一天真的跑了。”
墨子逸是不知道他對蘇婉凝的愛惜已經到了什麼程度,根本不敢在無法給她未來的情況下要了她的身子。
所以,他這會子倒是給司徒軒出了一個損招。
司徒軒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卻是態度強硬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能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