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流言紛紛,雖說是流言,但是傳多了,也總讓人心生懷疑。
惠帝不止一次將崔季叫到跟前,詢問那日的事情。
每次崔季答的都是一樣,眼見著那刺客到了惠寧宮方向,卻是消失不見。
不過,他已經將惠寧宮查過,並沒發現異樣。
然而,當惠帝問到他是否把惠寧宮所有的角落都查過時,他誠懇的回答,隻有皇貴妃的寢殿沒有查過。
這事怪不得崔季,那時已是深夜,他總不能進皇貴妃的寢殿去查。
然而這事卻讓惠帝心裏留下了一個疑惑。
上位者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多疑,他也不例外。
而此時,蘇婉凝卻頗為憂心的看著司徒軒,眨了眨眼睛:“殿下這流言越鬧越凶,好多人都橫插一腳,甚至有人借著這次的事對我們不利,我們該怎麼辦?”
誰曾想司徒軒當初派人製造流言,隻是想要看看皇貴妃跟太子的反應。
結果別人橫插一腳,因為當晚長揚宮也遭了刺客,所以司徒軒也成了流言的中心,這算是得不償失嗎?
“我們能損失什麼,反而會因此更清靜一些。”
司徒軒笑了笑,不以為意,麵前擺的是一副下了半盤的棋。
“宮裏的流言都越鬧越凶了,我們清靜什麼?”
蘇婉凝氣呼呼的丟了一顆黑子,結果就因這一招,損失了大半個江山。
司徒軒忍不住一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人人都知道是流言,太子自然也知道,而且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對付製造流言的人,所以我們會很清靜,不清靜的人應該是四哥跟七弟才對。”
伸手落下一顆白子,黑子僅剩的江山,又失去了一半,眼看就要窮途末路了。
蘇婉凝一愣,似乎是這麼個理。
流言傳的這麼厲害,太子勢必大怒,要對付製造流言之人。
而司徒軒深陷其中,嫌棄自然就沒了,也不會成為太子要對付的目標,至少這段日子不會,日子可不是清靜了許多麼。
“王爺,你當初選擇這麼做時,是不是早就料到這一點了?”
蘇婉凝忽然覺得,一直以來苦惱不已的其實都隻是她。
這個男人隻怕早就預料到今日的情景了吧。
論起玩弄權術,她可著實不是他的對手。
“若非如此,本王的王妃,怎能安心生產?”
嘴角微翹,司徒軒伸手又落下一枚白子。
眼看這枚白子落下,棋局就要塵埃落定,黑子必輸無疑,蘇婉凝頓時不幹了。
慌忙伸手,捂住棋盤,搖頭道:“這局不算,重來,我剛才走神了。”
“凝兒,哪有反悔的,悔棋不君子。”
司徒軒搖了搖頭,無奈的攥著手裏的白子看著她道。
“怎麼沒有反悔的,我就是那個反悔的。”
蘇婉凝死死的捂住棋盤,不服輸的嘟囔道:“什麼悔棋不君子,我又不是君子,我就悔了你能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
豫王殿下轉頭望了望外麵,他還真不能怎麼辦。
一屋子下人皆是捂嘴偷笑。
饒是王爺再精明,遇到了王妃也得認輸。
“不行,先前已經讓了你三局,這一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了。”
墨子逸離宮了,司徒鴻又不好總過來,司徒霆不愛這東西,根本沒人陪司徒軒下棋。
反倒是蘇婉凝心血來潮,吵著要跟他殺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