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抹悠然的身影,還站在原地的人心中各有所思。
景王妃淡淡一笑,她始終是這樣的,一個有自己性子的女子。
司徒佑的眼神有些迷茫,蘇瀟瀟這女人到底如何,他怎麼會看不出。
隻是看得清是一回事,能說服自己不再深陷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兩人皆是若有所思,所以誰都沒有察覺到蘇瀟瀟眼裏的那抹恨意。
去了皇後那,皇後倒是很高興,忙命人拿來永揚喜歡的點心給他吃。
永揚從來不會客氣,坐下抱著盤子,一個人吃的歡樂。
見皇後如此高興,蘇婉凝想一會事情也應該好說一些,於是便把司徒靈的那封信交給了皇後。
皇後看了信,臉色一白,皺眉道:“這孩子實在不像話,本宮也隻是說說,還沒真給她選駙馬,她怎麼就自己跑了?”
她實在頭疼,司徒靈已經十四了,是時候選駙馬了。
如果這兩年不選,那好的都讓人挑走了怎麼辦。
而且司徒靈曾經癡傻過,雖然現在好了,但很多人還是不相信的,又或者擔心她再犯那個毛病。
所以,司徒靈雖然是惠帝的嫡女,但是這駙馬的人選也實在不好找,若不然皇後也不會這麼著急。
“母後,依著妾看,您無需著急,靈兒現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您當初不就是盼著她能開開心心的生活嗎?”
看著皇後一臉焦急的樣子,蘇婉凝便笑著勸道:“她若是真能自己在外麵挑個喜歡的,那倒是更讓人歡喜,畢竟是她自個喜歡的,身份不身份又何必在乎,隻要她幸福,母後不也是高興的嗎?”
像是這樣的話,放在幾年前,蘇婉凝肯定不會說。
因為那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幸福。
直到嫁給了司徒軒才明白,所謂幸福,無關身份,隻在於愛與不愛,喜歡不喜歡。
喜歡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喜歡,縱然嫁的人再有權勢,那又如何?
聽了她這話,皇後一陣深思過後,忍不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本宮真是在宮裏呆久了,越發糊塗起來,你說的沒錯,靈兒隻有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本宮不該逼她。”
她怎麼就忘了,多少年前,她還是待字閨中的少女時,也曾經做過這樣的夢。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後來她知道自己嫁的是當朝的太子,便不再奢望那所謂的一心一意。
因為她奢望不起,但是還是奢求他能用心對待自己,不是一心一意,求一個用心已不算過分。
然而當她步入皇家,處處遭受冷落時,方才明白所謂的奢望隻能是奢望。
現在多少年過去了,她甚至已經記不得多少年了。
隻知道年少時那份懵懂與純真,早就葬送在這冰冷的宮牆中了。
所以,她忘了,忘了少女們都渴求的那一份美好。
直到這一刻,方才想起來女兒現在的心境與她當年是一樣的。
自己這一生早就失去了‘愛’的權利,不該讓女兒走自己的老路。
“母後?”
皇後一直沒有說話,神色哀傷,似乎在苦思什麼。
崔嬤嬤站在一旁,一句也沒有勸,她知道主子心裏的苦,這些年主子一步步熬過來,實在是不容易。
蘇婉凝倒是嚇了一跳,不知道皇後這是怎麼了,所以便試探著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