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寒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已經抽了線的衣服,蘇婉凝笑道:“你把外衣脫下來,我讓人給你補補。”
這麼小的孩子,無父無母,每天除了訓練便是訓練,呆在那種陰暗的地方,誰又肯關心他一點。
“不用了,我自己會補。”
夜寒搖了搖頭,果斷拒絕。
“這就是你自己補的?”
蘇婉凝指了指夜寒袖子上一條類似蜈蚣的痕跡,忍不住笑了笑。
“這樣也能穿。”
被蘇婉凝笑自己補衣服補的爛,夜寒並未有任何尷尬的神色,目光反而堅定了許多。
“其實我若真做起繡工來,隻怕還不如你,我自小也離開了家,沒有娘教我,一個人在外麵生活。”
蘇婉凝靜靜的看著那個眸光堅定的孩子,一字一句道:“不過你看我現在也過的很好,所以生活雖然讓我們經曆了很多苦難,但是隻要自己努力,就一定會幸福。”
夜寒終於忍不住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隨即又低下了頭,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靜默片刻,突然起身脫下了外衣遞給了水墨,很是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這位姐姐。”
蘇婉凝含笑望著他。
這個孩子怕是第一次接受別人的好心吧。
“夜寒,以後麻煩你好好照顧揚兒跟恪兒,你不要喊他們小主子,就把他們當做你弟弟吧。”
難得見到兩個孩子可以露出笑容,不再念叨自個的父王。
所以,蘇婉凝希望夜寒能好好的陪著兩個孩子。
大人所經曆的痛苦已經太多了,就不要再讓孩子傷心了吧。
“這是我的責任,我會遵照主人的命令好好照顧他們的。”
夜寒目光堅定,卻依舊固執。
在他心裏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永遠不會有所改變。
見此,蘇婉凝微微歎氣,像這樣孤苦的孩子,這個世上還有很多吧。
夜漸深,兩個小娃玩了一日,早已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著身邊睡得香甜的兩個孩子,蘇婉凝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自從司徒軒失蹤,她晚上就很少能睡個好覺。
不是睡不著,便是一睡著就做惡夢,總是夢到司徒軒渾身是血的樣子。
她想如果沒有身邊的兩個孩子,沒有肚子裏那個沒出世的,她一定撐不下去。
他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沒了他,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不動情便不會傷心,然而已經動了情卻是再也無法放得下。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剛剛閉上眼睛,屋頂上輕微的響動,卻讓蘇婉凝再沒了任何睡意。
幾乎是本能的將兩個孩子抱下了床。
剛剛離開床榻,便見上麵的瓦被揭開,白色的月光瞬間傾瀉下來。
蘇婉凝從袖中摸出一枚飛鏢,還未打出去,就已經聽見了房頂上的動靜。
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看來是沈景灝的人動手了。
屋頂上的打鬥瞬間驚醒了兩個孩子。
蘇婉凝一下帶不了兩個孩子,好在永揚也不哭鬧,就緊緊的拽著母妃的衣角。
永恪卻是嚇的一個勁的往母妃懷裏鑽。
屋頂上的打鬥聲還未停下,四周的窗戶突然被利器所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