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詫異與疑惑閃過眉間。
蘇婉凝清楚的看到了眼前少年的不甘,莫非他與燕國皇室有什麼瓜葛?
“身處皇室,本就如此,到處是凶險,這都是命。”
忍不住重重歎息一聲,眉間染上一層化不開的憂色。
回想起這幾年日子越發的不安穩,還不如初入宮闈的時候安穩些。
自從有了孩子,戰事一波又一波,好不容易平了戰事,卻落得個謀反的罪名。
曾經她一直以為隻要有司徒軒在,日子就是最好的。
現在才發現身處皇室,當真身不由己。
“那豫王爺呢,他?”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
蘇婉凝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所以我一直在等他。”
吸了吸鼻子,忽然抬頭,眸中重現光彩,“不過不管他在哪,他來找我也好,我去找他也罷,總之我們一定會相聚的。”
北冥洛靜靜的看了她兩眼,而後道:“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有什麼事盡管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小年紀,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這個年紀正是開心玩樂的時候,還沒到立業的年紀呢。”
才十四歲的年紀,的確不算大。
說完這話,忽然又意識到,自己十四歲那年已經嫁給了司徒軒。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傻傻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轉眼間,便已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隻可惜物是人非,再也沒有當初最單純的模樣了。
北冥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坐在那默默發呆,心裏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幫姐姐平反。
天泫門距離京城約莫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一來一回,最少也要四個時辰。
可墨池硬是三個時辰就趕了回來,正好到用晚膳的時間。
他之所以這麼趕,就是要回來吃酒的。
“人給你帶回來了,酒席擺好沒有,叫淩浩跟南宮燁那倆臭小子出來陪我喝酒。”
墨池手裏提著個人,眾人都沒看清楚,他便將人丟在了院子裏,嚷嚷著要吃酒。
“師哥有傷在身不能陪你喝酒,你找淩浩喝去吧。”
蘇婉凝果斷的開口。
墨池冷哼一聲:“東方白的徒弟這麼弱麼,受了傷連酒都不能喝。”
蘇婉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別忘了,我也是無影門的人。”
“是麼?”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我的徒弟麼,做東方白的徒弟有什麼好的,那老頭不也打不過我。”
蘇婉凝無語,明明兩人還沒有決出勝負。
墨池帶回來的是一五十多歲的老者,脈細弱得很,早已陷入昏迷。
一身的衣裳破爛不堪,早已滿是鮮血,看樣子是受了不少折磨。
“福伯,對不起,是我無能,讓你受苦了。”
北冥洛跪在院子裏,抱著福伯滿是血的身子,一臉的愧疚。
“小洛,你先將福伯安置下來吧,隻要人還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蘇婉凝不知道北冥洛經曆過什麼,但是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似乎像是三四十歲的人,心已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