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重重歎息了一聲。
那一聲歎息,包含了太多不明的情緒。
轉眼間,沒幾年的時間,死了兩個兒子,又有一個反叛。
饒是皇家再無情,他也身為人父,跟自己的兒子對立到此,也的確難受。
聞此,司徒俊哈哈大笑了兩聲,看著惠帝道:“父皇,怪就怪在您是皇帝,怪就怪在那把龍椅,試問天下間誰人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六弟難道就不想麼?”
他轉頭望向一身墨袍的司徒軒,嗤笑道:“六弟自然也想,隻不過是比我們都高明而已,算計到了父皇的心,也算計到了我們。”
司徒軒聞言,不置一詞。
他從未否認過他想要那個位置。
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至少弑父的事他不會做。
他也有足夠的耐心去等。
不會像司徒搏、司徒武、司徒俊一個個急不可耐。
這些人終究還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那顆急不可耐的心。
司徒俊終究是走了司徒博的老路,意圖逼宮造反。
而且他的布置也夠精密,居然在宮裏安排了兩百多武功極高的人,唯一輸的是,他還沒動就已經被發現了。
宮裏早做了安排,即便他人再多,也是無用之舉。
司徒俊被下了大牢,後續有很多事要處理。
南宮燁自然不會幫忙。
他除了對司徒俊動手以外,其餘的事根本不感興趣,壓根沒有幫忙的打算。
因此這事就都落在了司徒軒身上。
司徒軒整整在宮裏忙了三日,處理好一切後才出宮。
不過,因為司徒俊的事,惠帝受了很大的刺激,當時便病倒了。
所以以後隻怕司徒軒會更忙。
司徒軒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蘇婉凝抱著被子睡的正香。
門被人推開,她雖然知道,卻閉著眼睛不肯起來。
司徒軒脫了外袍,走到榻前脫了靴子上了塌,毫不客氣的就把人撈了過來抱在懷裏。
蘇婉凝一動不動,睫毛輕顫。
司徒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還沒醒?”
“你出去幾日了?”
蘇婉凝睜開眼睛,皺了皺眉,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三日而已。”
司徒軒一臉好笑的看著她。
“才三日而已,那你幹脆住宮裏算了。”
蘇婉凝打了個哈欠,看著他眼底的暗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三日睡覺沒?”
“每日能睡兩個時辰。”
司徒軒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回答。
“那還不快睡。”
蘇婉凝皺了皺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就知道這人這幾日沒怎麼睡覺。
“嗯。”
司徒軒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卻沒有立即閉上眼睛,而是一直低頭看著她,眸光如墨,隱約帶了某種化不開的情緒。
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照在自己身上,蘇婉凝身子微微一僵,抬起頭看向那人,支支吾吾道:“你不累麼,想什麼,不許瞎想。”
聞此,司徒軒一怔,忽然笑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是有些想了,已經有些日子了怎麼辦?”
蘇婉凝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有些累,不過明天大約可以休息。”
司徒軒眸中情緒翻湧,一個翻身便將人壓在了身下。
一室旖旎,春光無限,當真是良辰美景,不忍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