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麼,瓦狗指著一排紮紙人說:“我聽人說紮紙鋪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紙人不能畫眼,除非在快燒了的時候,你這兒怎麼所有的紙人都畫好了眼睛?還有……他是你爺爺?怎麼喊你歪水?”
“我不是他親生的,從生下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是這個老頭把我養到這麼大的,他叫我歪水,起的名字又是喜水。”喜水走到一個方桌前,倒了杯水遞給瓦狗:“你說的那些都是唬人的,怎麼可能一張紙能活起來,就算能活,還不是一巴掌就拍扁了。”
“有道理,”瓦狗讚同的點點頭,“那我叫你喜水還是歪水?”
“隨便,”喜水給自己也倒了杯水:“你跟蹤我過來就是想來問問,今早跳樓那女生對我說了什麼?”
其實還想還回去一個窩心腳,不過瓦狗沒敢說,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又在這麼一個處處透露出詭異的店裏,“嗯!”瓦狗點點頭說:“我看的出來她並不想死。”
“你真想知道?”喜水盯著瓦狗的眼睛。
瓦狗斬釘截鐵的瞪回去:“是!”
“膽子大嗎?”喜水一幅漫不經心。
“除了牙刷沒怕過什麼!”瓦狗跟打了雞血一樣。
“那好”喜水端起水杯,“手心伸出來”——用手指蘸了點杯子裏的茶水,在瓦狗手心上不知道畫了幾道什麼:“7天回魂夜,你自己去問她!”
“這是幹嘛?”瓦狗不明所以,好奇攤開手心左右打量,好像是兩個漢字,第一個字應該是“劉”,第二個是……“佳”?劉佳?那個女生的名字?
喜水沒回答,鑽進後屋的廚房,“會炒菜嗎?”
瓦狗點點頭,平時都是他照顧自己和奶奶,炒菜做飯更是不在話下,很快就駕輕就熟的掄起了炒鍋,唯一鬱悶的是,他還以為那個怪老頭鑽到後邊是來做飯了的呢,另外就是姿勢相當別扭,瓦狗怕把手心的兩個字弄花了。
喜水瞟了他一眼:“新發的柳條泡水三天,才可以洗去我寫的字,所以你該怎麼用你的爪子就怎麼用,不用擔心。”
瓦狗把掌心攤開仔細觀察一番,果然那淡淡的兩個水跡字像一層透明油漆一樣,哪怕是被熱水衝過,也沒淡化一絲,他小心的問道:“用這個我就能看到她的鬼魂了嗎?”
“生而有聯係之人都會有所感知,你又算得上她最後見到的人,真名實姓會加深這種關聯,最重要的是那是我寫的,”喜水白了瓦狗一眼:“你要是不敢,就用我剛才說的法子,安心在家裏睡覺好了。”
瓦狗把鍋裏的青菜劃進盤子裏,舉著鏟子敲著鍋底:“我瓦狗豈是貪生怕死之人?”轉頭又神神秘秘的問喜水:“我看你今天自習課上偷偷咪咪在桌子下邊……嗯……那啥,你是不是在打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