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衛生間。”莫妮卡站起身來,看向小魚,“我裙子拉鏈卡住了,你能幫我一下嗎?”
池故淵知道莫妮卡的意圖,他皺了皺眉:“別為難她。”
“我能把她怎麼著,瞧你擔心的。”莫妮卡有些生氣地拍了拍池故淵的肩膀。
衛生間裏,小魚正要幫莫妮卡拉拉鏈,莫妮卡笑道:“你怎麼這麼單純,拉拉鏈自然是假的。”
“那……”小魚不解。
“就是想跟你單獨聊聊天,他們幾個大男人在,有些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不好開口。”莫妮卡眯眼一笑,伸手摸了摸小魚的頭發,看著她,“你確實很漂亮,算是他曆任女友裏最美的了,這點我承認。”
莫妮卡問:“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我沒上過大學。”小魚如實回答。
莫妮卡詫異起來:“那你家是幹什麼的?”難不成是她不知道的隱形富豪背景?
“我家嗎?”小魚想了想答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海難去世了,我爺爺是燈塔守護者。”
燈塔守護者?這是個什麼職業?莫妮卡沒有細問,隻覺得眼前的女人不過是花瓶罷了,她暗自感慨池故淵怎麼品位下降了這麼多,竟然選了個沒學曆沒家世的女人,看來不過是玩玩而已,池故淵怎麼可能跟隻有一張好看皮囊的女人走到最後。
想到這裏,莫妮卡放下心來。她微微一笑:“走吧,我們回去,他們該等久了。”
回到客廳裏,莫妮卡開始跟池故淵聊他們以前的那些事情,聊他們小時候一起學騎馬,池故淵的那匹黑馬看上了莫妮卡的白馬,總是追在她後麵跑;聊他們上學的時候比誰更快賺到第一桶金,最後是池故淵勝出了,當莫妮卡他們還在路邊擺攤賣藝時,池故淵靠著一個項目方案拿到了一萬美元的融資……
小魚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完全插不進話,隻覺得他們聊的東西離她的生活太遙遠了,什麼炒股理財和證券,她更是聽不懂。
終於送走了莫妮卡他們,小魚收拾著屋子,池故淵阻止她:“擺著吧,倪姨明天會來收拾。”
小魚點頭。
“今天莫妮卡把你叫到衛生間跟你說了什麼?”池故淵問。
“沒說什麼。”
“無論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
小魚又點點頭,沉默了會兒她問:“你為什麼之前一直不願讓你的朋友知道我?”他從不主動帶她融入他的圈子。
“我怕你不適應跟他們相處。”畢竟成長背景不同,共同語言應該很少。
“我知道了。”
池故淵見小魚有些失落,忙改口:“當然你要是願意……”
“不用。”小魚打斷他,“現在這樣挺好。”
就算池故淵真的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又如何?她和那些人玩不到一塊兒,隻會顯得很尷尬。小魚越發覺得自己和池故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中間始終有堵天然的屏障,無法逾越和打破。
“我先睡覺了,晚安。”小魚朝客房走去。
池故淵歎了口氣,感到自責。他與遠人島一開始也格格不入,但島民們始終很包容他,熱心腸地接納他;而他將小魚帶到美國後,就將她困在公寓裏,因為他不敢保證萬子霄他們能跟小魚好好相處,也更怕她受到傷害,所以他索性選擇了最穩妥的辦法。
客房裏,小魚拿起桌子上的賀卡發著呆,這是她聽聞今天是池故淵生日後,自己手繪和剪的一張賀卡,一打開,就有一個蛋糕露了出來。她用心做了很久,可是到最後依然拿不出手,尤其是看到莫妮卡他們送的都是一些名表皮帶時,她更覺得自己親手做的這張賀卡簡陋至極。
小魚猶豫了一會兒,將賀卡扔進垃圾桶裏,躺到床上。
第二天小魚又去遊泳了,她現在的娛樂生活,除了看電視之外,還多了遊泳。
遊泳的時候有個外國男人過來搭訕,但打聽到小魚住的房門號後遲疑了一下就走開了,心想原來這是池故淵的女人。小魚卻還以為是自己蹩腳的英文讓對方望而卻步,便沒多在意。
倪姨收拾垃圾的時候,在小魚房間的垃圾桶裏看到那張賀卡,雖然是手工的,但是做得很精致。倪姨以為是小魚不小心扔掉的,留了下來,擺到客廳的電視機旁。
晚上池故淵回到家裏,看到那張賀卡,以為是小魚留給他的,心裏一陣歡喜,將賀卡擺放到自己房間的床頭櫃。
他洗完澡出來時,小魚正要去廚房接水喝。
“你要是喜歡遊泳的話,以後下午的遊泳池我給你包了。”池故淵說道。
“不用。”小魚搖頭,“你要是這樣我就不去了。”她不想那麼麻煩。
“可是我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你遊泳的樣子。”池故淵走過去。
小魚穿著吊帶睡裙,露出兩條白皙的胳膊,她的鎖骨很美,池故淵順著她的鎖骨往下看,剛剛洗過澡的他隱隱湧起一股衝動。
小魚似乎察覺出他眼底的躁動,她後退了一步,抱著水杯輕巧地躲開他:“我要去睡覺了。”
池故淵想要拉小魚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歎了口氣,看著小魚回到房間裏。
一個星期後。
“晚上我和莫總約好了,一起吃個飯。”池鑫說。莫總正是莫妮卡的父親莫文俊。
莫家也是做金融的,當初池鑫初到紐約時,正是靠莫文俊的慧眼提攜,才擁有今天的成就,莫家對於池鑫來說意義重大。
往常兩家也經常一起吃飯,交流商業合作和聯絡感情,池故淵沒多想,點頭答應了。
莫文俊喜歡喝酒,在去莫家前,池鑫聯係了酒莊的朋友,從對方那裏拿來上好的紅酒,驅車前往莫家別墅時,路過一個商場。
池鑫讓司機將車停下,對池故淵說道:“你去給莫妮卡挑個包包,越貴越好。聽說她的畢業典禮你都沒參加,禮物得補上。”
池故淵下車,挑了一個最搭莫妮卡風格的包。
池故淵和池鑫到達莫家別墅,莫妮卡出來迎接,她穿著一條水綠色絲綢吊帶長裙,搭配紅唇,既有小女人的嫵媚,又平添了幾分性感。
莫妮卡的美是高級的,她家境優渥,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從學識談吐到妝容禮儀一樣不落,頗有端莊的大家閨秀之風。
“妮妮真是越長越漂亮了。”池鑫笑道。
“池叔叔每次見麵都誇我,讓人怪不好意思的。”莫妮卡莞爾一笑。
“這是給你的。”池故淵遞給莫妮卡一個品牌的紙袋子。
莫妮卡驚喜地接過,她打開一看,是最新款的包包:“哇,這個包包我中意好久了。”其實在上新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預訂了,房間裏已經擺了一個。
“你的品位可一向都很高啊。”莫妮卡笑道。
莫妮卡是獨生女,和父母住在一起,池故淵與池鑫在莫家三口人麵前坐下。
前菜是一份鵝肝,藏在櫻桃裏。
莫妮卡夾了一個放到池故淵的盤子裏:“這是我們家廚子最新研究的一道菜,我可喜歡吃了,你嚐嚐看。”
池故淵夾起一個櫻桃鵝肝,櫻桃讓鵝肝的膩味衝淡了些,增添了清爽的口感,很美味。他點點頭:“好吃。”
“妮妮都已經畢業了,該找男朋友了吧?”池鑫笑道。
“還早呢。”莫妮卡臉一紅。
“我們一直催促她找,但這丫頭始終不開竅。”莫母說道。
“妮妮長得這麼漂亮,追她的人應該不少吧?”池鑫又問。
“還好啦,是有那麼幾個。”莫妮卡說這話時特意掃了池故淵一眼,她一直以來不談戀愛,無非是心有所屬。
“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說要嫁給故淵的?”池鑫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終於點到正題上,“你現在覺得我們家故淵怎麼樣?”
池故淵這才明白父親今晚的用意,他心裏一緊,轉頭看向父親。
“他不是有女朋友嗎?”莫妮卡有些嬌嗔。她在上學的時候聽聞池故淵交了第一個女朋友時,直接找到對方,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後來池故淵女朋友一直不斷,她就想著男人花心很正常,這恰恰證明他的魅力大,她沒有告白是因為她知道池故淵的性格,他是個有征服欲的男人,不喜歡過於主動的女人。
她一直在等,等他玩夠了玩膩了,終有一天會回頭發現她。
但是現在她等不了了,即便覺得小魚不是她的競爭對手,她也不想再獨自忍受這份單相思的苦楚了。
莫家夫婦對池故淵的人品和工作能力各方麵都很滿意,隻是池故淵情史豐富這一點讓他們很猶豫。
池鑫看出夫婦倆的猶豫,忙說:“女朋友和妻子怎麼能一樣?結婚了自然就收心了,而且他的女朋友,我都是聽你們說,還一個都沒見過。”言下之意是說池故淵隻是玩玩而已,並沒有認真。
這麼說池鑫也不知道小魚的存在,莫妮卡心裏一陣歡喜。
“你們放心,我會讓他處理好自己的私人感情,給妮妮一個交代的。”池鑫端起桌子上的紅酒。
池故淵想要辯駁,但又不好打破這其樂融融的氣氛,隻好硬著頭皮端起高腳杯,跟莫文俊夫婦和莫妮卡碰了一個。
“以後要常聚。”晚飯結束後,莫文俊送池鑫和池故淵到門口。
“說不定以後就是親家了,當然會經常見麵。”池鑫笑道。
莫妮卡特意背上了池故淵送她的包包,挽著莫母的手,朝池故淵盈盈笑著。
池故淵弄不明白莫妮卡的意圖,他記得她的擇偶標準很高,就甘心這樣嫁給他?
池鑫和池故淵回到車上,等車子開出莫家別墅一段距離後,池鑫板著臉說:“你現在那個女朋友,給我分了。”
池故淵皺眉:“爸,這次我是認真的。”
“你應該一直都知道你的婚姻不能自主選擇。再說妮妮這麼好的女孩子,長得漂亮,性格好,學曆也高,還是莫文俊的女兒,你為什麼不喜歡?”
“愛情並不是靠合適就能撮合的。”
“合適比愛情更重要。”池鑫瞥了池故淵一眼,“難道你現在交往的女朋友,家庭條件能比莫家還好?”如果是的話,他倒是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