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見了小餘生,就想進房見見孩子的祖母,聽霖哥兒說,她兒子和兒媳都遭遇了不測,丈夫又早早過世了,料想也是個可憐的。
不想賦春卻擋在門口,笑吟吟地與她說:“夫人把孩子給小的就好。”伸出手就要接。
宋氏瞧他姿勢一點也不標準,根本就不像帶過孩子的,就說他:“我瞧你這笨手笨腳的,萬一把孩子摔著了怎麼辦?這孩子剛出世,骨骼還未張開,可嬌嫩著,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傷著他……我自己來吧。”
他一個大男人還會抱不穩一個四五斤重的小團子?簡直就是笑話。
況且二爺下了嚴令,這房間除了二爺和四小姐誰都不能進去,而且也不能告訴裏頭的人,他們來自華家。
二夫人可是在生意場上見過世麵的人,眼神可亮著呢,她這一進去,三兩句不就得露陷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二爺到時候還指不定怎麼說他呢。
二夫人不就嫌他不會抱孩子嘛,那他就讓個會抱孩子的人來不就得了。
他使勁兒朝一旁的華槿使眼色,示意華槿喊月娘過去替他解圍。
嚇跑靳娘這個結果顯然是華槿不願看到的,忙示意月娘過去幫忙,月娘倒也是個心思通透的,很快會意過來,不動聲色地走到宋氏身邊,作勢要看孩子,實則輕輕地往小餘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果真見小餘生吸了吸小鼻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她趁機就跟宋氏說:“奴婢瞧著這孩子恐怕是餓了,夫人把孩子給奴婢,奴婢帶他去喝點米湯。”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孩子給抱到自己手裏來了,還跟宋氏說:“知客師父已經送了齋飯到偏殿,夫人快去用膳吧。這裏交給奴婢就好。”
宋氏看看月娘,又看看賦春,最終還是妥協,領著一眾丫鬟婆子去了偏殿。
賦春抹了兩把冷汗,華槿看了賦春一眼,也跟著嬸娘去隔壁用早膳去了。
華霖卻一早就被梁青隆叫到了房裏,問他關於華釗的事。
他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梁青隆,梁青隆聽了不免有些驚訝:“我以為刺客都已經死了,沒想到竟抓到了活口!”問案子是否有進展了。
華霖搖頭說:“父親因為刺客之死被人抓進天牢,三司的幾位大人也都在想辦法救他出來,隻是二皇子遇刺一案疑點頗多,恐怕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放出來了。”
嶽父為人正直,為官公正,在大理寺這麼多年,從未犯過什麼錯,更別提去做這種誅九族的事了。梁青隆不想嶽父就這麼被人冤枉了去,當即就說:“二皇子遇刺我就在旁邊,是什麼情形我再清楚不過。你快讓人給我備馬車,我進宮跟三司的幾位大人說說。”
華霖有些猶豫,他作為瑞親王的貼身護衛,自然少不了要被提審,隻是他如今身受重傷,又才剛剛醒來,實在不宜奔波。
梁青隆態度卻很堅決:“嶽父都被人抓進牢裏了,你還在這猶豫什麼?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傷,怕沒法和榆兒交代……可我何嚐又不是如此呢?嶽父是榆兒的父親,他出了事,我怎麼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