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蜃景中的那顆‘細卵’嗎?”
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方嶽不難得知真相,但他仍然有些驚愕,深深地看著女神,見她仍然靜臥在七彩祥雲之上,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又迫不及待出離開仙島,跑到蜃景前,一探究竟。
當然看到蜃景中兵慌馬亂的局麵,已經知道事情與他所料八九不離十,再一細看,中央區域的“細卵”果然已消失不見,不由楞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很顯然,這裏雖然投映著一片蜃景,但那個世界與這裏相差何其之遠,那個手掌竟在短短地數個呼吸間,就完成了“打劫”的行動,實力之強橫,速度之驚人,都是匪夷所思。
就在這時,突然一種凜然的神威,從蜃景中透射而出,方嶽感覺自己如同被一條神龍盯住,竭力支撐,仍難將膝蓋伸直,那種生命層次天壤之別的壓迫,即使以他驚人的意誌,也無法全然抵禦。
“嘩!”
一道巨大的陰影掠過蜃景,似乎潮水一般,軍營中所有的生靈,全曲膝跪下,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就如麵對天譴一般。
雖然隔了遙遠的時空,方嶽對他們的畏懼,仍是感同身受,似乎有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他的瞳孔止不住擴散,心髒也突突地狂跳起來,大有躍離心腔之勢。
“唰!”
一道眼神掠過蜃景中的天地,整個天地似乎都被壓低數分,變得死寂無聲。
一具占滿整個蜃景的身軀,出現在方嶽視線之中,一雙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眼神,像極凍寒流,向他籠罩而來。
“哢哢哢!”
隔著無限的時空,他仍被這道恐怖的眼神,冷得牙關作響,想要令自己奮勇一些,可惜全身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定住,想轉動眼珠都千難萬難。
“還我孩兒!”
冥冥中,一道蒼涼刺耳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他像是被神龍攫在爪中的蟻類,心神都快被碾碎。
“噗!”
雖因被歧視戲弄,他心中有一種被無由的怒火升起,但這種怒火,在對方的威懾麵前,就像螻螞的威脅,不值一提,天威般的威懾壓來,他無論是心神還是**,都程受不住,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脫口噴出。
那道巨影的臉,如巨大的時空漩渦,將人的意誌香噬,雙目如燭陰,冷冷地盯著方嶽,突然一掌伸出,如天地翻轉,整片蜃景劇烈地翻湧,隻見他伸手一抹,整片蜃景被迷霧遮蓋,再也看不到裏麵的景象。
可方嶽身上的壓迫,卻是越來越重,他深知對方仍在看著他,或許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破碎虛空,越界尋來。
他知道如果任對方盯住,不需要對方越界殺來,自己就會一命嗚呼,眼中閃過實質般的怒芒,猛地一合氣,全身肌肉瞬間繃到極致,竟是被他硬生生扛住無上的威壓,一步一行血,向著洞外挪去。
“嗵……嗵……嗵……”
每一步,他都像背負著一個世界,每一步落下,腳下都發出擂鼓般的巨響,身體所承受的痛楚,遠遠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他全身都在抽蓄,可眼神卻是如此恒定,如一塊萬載玄冰,也如一眼寒潭,不論世界興衰更替,總是一如初昔。
“烘……”
就在這種強大的壓迫之下,他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而且這一次,似乎是燃燒了起來,要將他燒成灰燼。
“嗵,嗵,嗵!”
所有金符,綻放出璀璨的神輝,無上的神力注入,使得他雖然受盡煎熬,腳步卻鬆快起來。
“嗵嗵嗵!”
他越跑越快,從血脈深處燃起的神火,在他身周形成神焰,隻是一個瞬間,就將山洞燒得通紅,他體內一切的雜質,都被這熊熊神焰,焚成虛無。
“好熱,好痛!”
神焰在焚燒,身體在受著極端的摧殘與淬煉,他腦中隻剩下不屈的信念,我不能死,我不能認輸!
他感覺到好熱,很快他奔出了山洞,出乎本能,他拚命向西邊的水潭跑去。
“烘烘烘!”
他如火神臨世,所過之處,一切草木都被焚為虛無,在神焰的加持下,他擁有著無窮的力量,如一道流光掠過數裏丈的距離,“噗通”一聲,躍入了水潭之中。
“啊!”
“呱!”
兩聲尖叫傳出,一聲是梵輕煙的,一聲是小紫鵬,此刻,梵輕煙已脫得精光,本來正在潭中恣意地遊蕩,結果方嶽像個火人一躍而下,正好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