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儈子手刀起刀落正要將胡橋及眾人斬首示眾。大帳內張衡在冷笑,廣場上百姓無不傷感,守城將士們心中憤慨,連老天也寒風凜冽,仿佛在斥責這無道的人間。
眼看這大刀便要落在頭上,突然一陣勁風吹過,儈子手的刀齊齊落地,他們表情痛苦,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張衡急忙站起來,他大喊到:“有人要劫法場,左右軍士先斬了他們再說。”
護場官兵正要上去結果結果這些人性命,不料從天而降一個人,他左右砍殺,將軍士殺退,見更多軍士前來圍攻,便大喝道:“有我王薄在此,誰敢上前!!”聲如洪鍾,又似閃電雷鳴。眾人一聽義軍頭頭來了,嚇得魂不附體。那張衡正要喊軍士上前捉拿,廣場四周房屋隨著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又有人在人群之中大喊:“義軍殺進來啦!快逃命去吧!”
百姓見到大火燃燒,又聽見義軍來了,慌作一團,四麵逃竄,將好端端一個法場攪得七零八亂。張衡在大帳中大喊:“不要慌,鎮定。”哪裏有人聽他的,現場一片混亂。
他連忙指揮三千軍士穩住陣腳,這時無數的黑衣人衝殺過來,和官兵混戰在一起。王薄用劍跳開胡橋和眾人的綁繩,說道:“王薄來遲,還請恕罪,這裏不說話地方,待殺退敵軍我們在詳談。”言罷,又去迎戰官兵去了。
胡橋身邊的將官說:“我們為那張衡出生入死,他問都不問一聲便要殺我們;而這些義軍被我們殺了無數人,卻不計前嫌來就咱們,不如我們反了,投靠義軍如何?”眾人皆附和,唯獨胡橋不語。
這些將官也管不了這些,撿起武器便殺進人叢中,要斬殺張衡報仇雪恨。隻有胡橋原地不動,他雖然恨張衡,卻不想反隋,此時心亂如麻,不知何去何從?
張衡見黑衣人無數,和官兵殺得難分難解,王薄在人群中勇武異常,連斬他好幾員將領,漸漸殺向他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懂,在帳中他連連指揮著手下去圍攻王薄。手下親信家將幾乎全部衝上前去,將王薄團團圍住。這些親信家將平日隻是在城牆之上遠遠望見王薄的掠影,現在竟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簡直激動不已,在加上張衡重金懸賞殺王薄者萬兩黃金。這群人嗷嗷地向義軍首領衝去。王薄豈怕這些人,在他看來不過是蝦兵蟹將,何足道哉!隻見他身法飄渺輕盈,萬軍叢中猶如閑庭信步;劍法高超,快如閃電,劍劍揮灑自如,招招致人死命。這群為了錢財的人衝上去得快,倒下得更快,豈不聞青城武藝本灑脫靈動,這些人卻要用長重武器來打殺,正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焉能不敗。眾人見王薄如此厲害,紛紛潰敗。
張衡見義軍勢不可擋,王薄又萬夫莫敵,心想廣場之上大勢已去。便想逃竄,去兵營搬救兵。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將義軍一網打盡。
正當他要離開之時,隻聽城外鼓聲大作,喊殺聲震天。一個親信忙慌不迭地跑來稟告:“報將軍,敵軍、敵軍”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衡一把將來人抓住提起,氣急敗壞地說:“說,你快說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頓了頓,才把話說出口:“反賊又來攻城了。我軍抵擋不住,將軍快想辦法呀。”
“什麼?!”張衡叫苦不迭,義軍不是走了嗎?怎麼又來了,他們是人是鬼?張衡腦袋像是炸了一樣,疼痛難忍,幾乎要跌倒。左右將他扶住,好不容易他恢複過來,悲戚到:“這是天要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拔劍便要自刎。
親信拉住他說:“將軍不要以一時成敗論英雄,現在章丘肯定是保不住了,你不如去濟南投靠你元帥府的表親,讓他說動高鵬元帥出兵,章丘再回你手隻是時間問題。”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衡命眾將士拚死抵擋,自己帶著幾百親信家將從西門逃竄,直奔濟南府而去。剛剛逃出二三裏地,他回頭望見城牆之上已經遍插義軍旗幟,中樓之上一麵偌大的‘知世王’旗幟迎風招展。
章丘城裏,各營將領紛紛棄械投降,王薄命眾人滅火安撫百姓,同時下令逆天扶義軍凱旋進城,並令不得有悖義軍宗旨,需秋毫無犯,否則軍法從事。
義軍浩浩蕩蕩進入章丘,百姓夾道歡迎。這些苦難的百姓們雖然在章丘這個山東糧倉生活,但是好多都衣不附體,饑餓難當。在這個時候百姓出來歡迎而不是關起門來靜觀其變,王薄知道那是因為義軍的義舉已經深入人心,他一定要將這種精神傳遍天下,讓百姓們都過上幸福生活。他當即下令開倉放糧;除十惡不赦者,其餘大赦;效仿劉邦,約法三章。百姓歡呼雀躍。
當夜,王薄住進章丘守將張衡的府邸。燈火通明,前來府邸的人除了有義軍核心將領外,還有投誠的十多位章丘將官。
眾位將官依次給王薄介紹本營情況和章丘財政物資狀況,章丘的財富出乎王薄預料呀。錢財糧草足夠十萬人吃上兩年之久,而且這裏地勢平坦,水源充足,幾乎年年豐收,眾人大喜,有了這樣一個魚米之鄉,義軍又可以快速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