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一招雷霆萬鈞,以為王薄必死於手下。不想這決定生死的一刻,卻有一黑影如鬼魅般衝進陣中連發數枚暗器,救走王薄。他心中暗驚:哪裏來的如此厲害角色,在我陣中來去自如,好似閑庭信步,若讓他逃出生天,必是後患。他下令全軍追擊,萬箭齊發,不管死活,定要將兩人拿下。
霎時間後麵無數追兵衝向兩人,四麵箭矢如雨。這人騎在王薄背後喊道:“師兄你隻管縱馬奔馳,我來對敵。”
王薄心中狐疑,對方怎麼叫我師兄,而且情況危急他也沒時間再問,便鬆弛韁繩,一手拿劍向前亂衝亂砍。這人突然跳了起來,立在馬上,這馬瘋狂地奔跑,立在馬上的人卻像如履平地,穩如泰山。隻見他把長槍揮舞,射過來的箭羽紛紛落下,一根也進不了身。高鵬在後麵見了,嘖嘖稱讚:“要是此將在我麾下,便可天下無敵了。”身旁的孟航沛聽了,心中豪氣衝出,雖然他剛被打了幾十板,但有趙青從中周旋,其實也沒有受傷,就是做做樣子。高鵬心中明白,為了讓兩人團結起來,他裝作不知道,把人情作給了趙青。
這孟航沛現在是待罪之身,立功心切,他見高鵬讚賞對方,立馬就衝了上去,要斬殺這個不速之客。他快馬加鞭快就趕上王薄,一槍從天而降打下來,這一杆彙集了他所有功力,想要一招把來者劈成兩半。站在馬背上的人見這槍來勢洶洶,運足內力用槍往上一架,隻聽‘哢嚓’一聲,孟航沛的槍折為兩段。他大驚失色,便要抽出腰間佩劍。不料來者縱身一躍,從他頭頂跳過,直接到了他的馬背。不等他回過神來,來者抽出寶劍,隻見寒光一閃,孟航沛脖子上的血噴湧而出。前麵王薄看到這道寒光,情不自禁的喊出來:“清幽!”
不錯,來者就是青城清玉道長座下三弟子周召忠是也。他一張英俊的臉龐,哪怕是在萬軍叢中也瀟灑自若,這陣法哪裏能擋住他的去路。他輕輕一躍又跳到王薄馬匹之上,為他撥擋箭雨。
高鵬見自己左右臂膀竟然被一招抹了脖子,憤怒難當。大喝一聲:“全部讓開,我高鵬上前!”跑在前麵的隋軍立刻讓出一條道,外圍放箭的士兵也停下了進攻。這高元帥一條長戟舞得好似圓盤一般,不見半點縫隙,待趕近王薄馬匹圓盤突然變作三根長戟從上左右三側攻擊過來,這招是高鵬的殺手鐧,一般不示人,隻在關鍵時刻出招,今天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愛將被一劍殺死,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出絕招。周召忠臨危不懼,他知道這招極難對付,而且身處敵陣核心,可以說是懸崖上走鋼絲。他縱身躍起,兩腳夾住王薄,雙手高舉長槍擋住上麵一招‘泰山壓頂’,飛身下馬,待他回頭一看,王薄的馬已經被長槍戳穿。
周召忠說了聲‘好’。他回頭問王薄:“師兄如何?還可以走動不?”
王薄剛才被周召忠一夾,落地時腿部受傷,他咬著牙說:“剛才受傷了,現在無法走動,兄弟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手持清幽,定然是我青城弟子。你先走吧,衝出去後接過我的衣缽繼續高舉義旗,一定要推翻這顛倒的乾坤。”
周召忠搖了搖頭,“我既然進來救你,必然要讓你好好地出去,你我師兄弟還未相認,如何能分開?你到我背上,我背你衝出此陣。”
王薄見高鵬殺掉坐騎馳馬過來,搖搖頭說:“兄弟說笑,你步戰能不能出去還是未知之數,怎麼背我,你快走,我抵擋一陣,保你出陣。”
周召忠見高鵬已經要殺過來,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把王薄撩到背上,邁開大步便馳騁起來。高鵬騎著高頭大馬本來已經快殺到,他把戟舉起準備一網打盡,不想這周召忠健步如飛,背上一個人竟然比馬還跑得快,一瞬間便離高鵬十丈有餘。
高鵬見對方如此神速,簡直如神人一般,他大喊道:“不能放過這兩人,不管死活,拿下兩人者賞金萬兩!”這個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軍士一聽此話,萬箭齊發,什麼陷阱、消息、鉤馬索、盾牌陣都向周召忠招呼。
召忠把手中的槍來回旋轉,撥落暗器,一躍上九天,在空中發出無數鬆葉鏢,這鏢如漫天梨花,射向隋軍。隋軍中身披鐵甲的這鏢打得冒金光,普通步兵由於沒有厚甲,瞬間被射穿,紛紛倒地。待召忠落地,無數隋軍已經紗殺到,把他圍得水泄不通。個個都長槍刺來,召忠見狀運足內力,拔出‘清幽’一個旋轉,這些長槍被砍成兩段。又有一群隋軍把槍刺過來,召忠一個箭步踏上人群,在隋軍肩膀上穿梭,那姿態,仿佛身上根本就不是背著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