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叔將手裏的掃帚一扔,轉身拔腿就朝著醫館裏麵跑。
那靈活的身手,跟剛才掃地時慢慢悠悠的樣子判若兩人。
隻不過,他才剛剛跑進醫館,還沒來得及關門,就瞧見一隻纖細的手臂直接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鬱叔,我知道你在。這次的事情十萬火急,您得讓我進去!”
鬱叔一聽,就認出了這是鳳天瀾的聲音。
他用膝蓋抵著門,“小姐,不是我不幫你。這醫館已經三天沒人上門了,我身上也沒銀子了啊!醫館裏唯一一點值錢的擺設都叫你給搬走了,再沒有東西可拿了!”
“鬱叔,我……我這次真不是來要錢的,我是來救人的!”
“小姐,五天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給你開了門,你把醫館裏壓箱底的兩根靈芝也拿走了……”
被堵在門口的鳳天瀾滿頭黑線,突然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這原主到底是有多討人嫌?
鳳天瀾扭頭,示意相思趕緊過來幫忙,“鬱叔不信我的話,你的話總信吧?你來……”
相思愣了一下神,連忙衝了上去,幫鳳天瀾推門。
她一邊推還一邊嚎哭,“鬱叔,我是相思啊!這一次小姐真沒騙您,是紅豆姐,她得了重病,快要熬不過去了……求求您,救救她吧!嗚哇哇——”
鳳天瀾看了相思一眼:這小丫頭片子,哭起來中氣十足,猶如魔音貫耳。
那架勢,就好像今個兒鬱叔不把這門打開,她能像孟薑女一樣,把這“馥鬱閣”給哭倒似得。
“紅豆?”
鬱叔愣了一下,從門縫裏探出半顆腦袋來。
果不其然,一眼就瞧見紅豆半癱坐在馬車邊上,臉色煞白,雙目緊閉,毫無生氣的樣子。
鬱叔連忙往後一退,一把就將大門給拉開了:“這是怎麼回事?”
鳳天瀾連忙招呼,“先把人抬進去再說。”
三個人手忙腳亂的將紅豆抬進了醫館的偏廳。
鬱叔看到紅豆那氣息奄奄的樣子,急的也是滿頭大汗:“小姐,你……你把人抬這裏來也沒用啊!我……我隻懂看方子抓藥,根本就不會瞧病啊!”
“我來!”
鳳天瀾淡定的吐出兩個字,然後開始解紅豆的衣服。
“你來?”鬱叔目瞪口呆的看著鳳天瀾,“可是,三小姐……你什麼時候懂醫術了?”
現在情況緊急,鳳天瀾也懶得跟鬱叔他們解釋:“反正咱們仨現在一窮二白,也沒錢看大夫。倒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總比在這兒讓紅豆等死的強。”
鬱叔一下子就愣住了,跟看怪物似得看著鳳天瀾。
不過幾天時間不見,怎麼三小姐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不光言行舉止跟以前大相徑庭,就連身上的氣質都變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竟莫名的讓人有一種想要信服的錯覺。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準備白酒,金瘡藥和紗布。”
第一次看到鳳天瀾這般雷厲風行的樣子,鬱叔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就順著她的安排動了起來。
鳳天瀾將紅豆身上的衣物除去,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無數,觸目驚心。
不過好在那些傷口都不深,也不大,就是處理起來會有點費時間。
小傷口很容易處理,上些金瘡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