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盤棋我們重新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說這話的,是當朝七皇子容耀。
雖然他與太子容澈均是宣貴妃所出,但是兩個人的性子卻大相徑庭。
太子性格冷酷沉悶,而他卻開朗活潑,十分熱鬧。
容澈將目光收了回來,重新落在棋盤之上。
容澈的棋風彪悍,而且出子的時候出其不意,讓人始料未及。
最重要的是,他習慣蟄伏,等待最佳時機進行反擊。
當你以為他要全盤皆輸的時候,他卻能一擊必殺,來個驚天反轉。
相較之下,容耀下棋的時候,倒顯得隨意許多。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激戰正酣時,容耀突然冒出了一句:
“皇兄,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件事,你聽說了麼?”
容澈眸光忽閃,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你想說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
容耀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我未來的嫂子得罪了那個殺神,你一點都不擔心麼?”
容澈眼神一寒,眸子裏麵似有利刃射出,“你說誰是你嫂子?”
如果換做其他人,或許會覺得容澈這個太子十分冷酷,無法接近,但是這也僅限於其他人。
容澈對於自己這個小四五歲的弟弟,卻是十分寵愛。
容耀“嘿嘿”一笑,伸手朝著梨香弄那邊一指,“除了她還有誰?皇兄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明知故問了?”
容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算起來年紀也不小了吧?明個兒我進宮去跟母後說,給你訂一門親事。丞相府的九小姐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皇兄,皇兄,我錯了!相府那個九小姐又潑辣又放肆,而且還目中無人,您可饒了我吧。”
“是麼?”
“好啦!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提未來嫂子的事情了。”
容耀說著這話,幹脆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弱,安安靜靜的開始下棋。
容澈垂眸,安心的下棋。
餘光掃過梨香弄拿到淡黃色的清麗身影——
容耀說的事情,無非就是鳳天瀾毀了容湛玄衣花的事情。
宣貴妃與紀皇後向來不對付。
宣貴妃誕下長子容澈,皇帝卻將皇後的位置給了紀皇後。
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
容澈當然知道,鳳天瀾那個蠢貨一定又是被人慫恿,才會出手毀了玄衣花。
可那又如何?
作為太子,日後便是穿上龍袍,登基稱帝之人。
他要的,也是能夠母儀天下,滿腹才華,甚至能夠助他鞏固地位的賢內助。
而不是一個隻知道爭風吃醋,脾氣暴躁,飛揚跋扈的蠢貨!
不過這份心思,容澈從未表露出分毫。
他需要太多人的支持,也絕對不容許留下任何被人詬病的把柄。
所以,即便是麵對鳳天瀾無休止的糾纏,他也從來都是謙謙有禮,進退有據。
也正是因為他這個態度,才會讓鳳天瀾原主對他更加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皇兄,皇兄,你在想什麼呢?”
容耀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的十分狹促,“皇兄,跟你博弈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你神遊,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