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之所以把她帶過來,就是因為先前在大街上給鳳天瀾塞紙條的那個人就是她,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清霜猛地抬起頭,她一下子就朝著鳳天瀾那邊看了過去,“奴婢沒有,奴婢絕不是那種能將仇報的人。”
“你現在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郡主她有危險的?”鳳天瀾現在心裏隻關心笑笑,隻要清霜能夠幫她把人找回來,她什麼都可以原諒。
清霜沉吟了片刻,“是柔貴妃,她原本就是鬼府的人,她一直就非常憎恨王妃,所以這才想法子將郡主給帶走了。”
鳳天瀾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容湛的方向看了過去。
雖然掩藏在眼中的責備一閃而逝,卻還是叫容湛給察覺到了。
這會兒他心裏也是氣惱無比,他十分厭惡那個柔貴妃,甚至從來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發現她沒有跟皇帝一起離宮,他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兩個人那天在禦花園裏碰麵,他隨後就將這個女人關押起來,卻沒料到她竟然還能夠興風作浪,這會兒看到鳳天瀾那極為難看的臉色,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解釋。
鳳天瀾卻隻是垂下眸子,好半響才說了一句,“這事原也不該怪你。”
可就是她這句話卻讓容湛的內心更加內疚。
他還是太自信了,原本以為一切事情都會在他的掌握之中。
鳳天瀾突然扭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清霜,“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柔貴妃會這麼做?”
“我也是離開那天才知道的,不過後來我一直想見王妃,但是卻進不了王府,今天也是看到王妃出門,所以才一路跟著,沒想到……”
“那你想辦法去聯係一下你宮裏的姐妹,看看能不能從柔貴妃那裏探聽到郡主的下落。”
“是,奴婢這就去辦。”
說完這話之後,清霜重新給鳳天瀾磕了個頭,這才轉身離開。
花公公扭頭看向了容湛,“王爺,這樣的人還能信嗎?”
“先觀察。”說著這話容湛便要起身,鳳天瀾連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眼底閃現出了一抹冰冷的寒芒,“你要去找柔貴妃?”
容湛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季候風行事向來謹慎,他做的事情柔貴妃知道的應該不多,但是今日她觸及我的底線,我便會讓她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攥著容湛胳膊的手緩緩鬆開,鳳天瀾一個人坐在床邊開始發呆。
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清霜那邊依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容湛幾乎將手下所有的暗影全部都派出去尋找,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鳳天瀾幾乎是夜不能寐,瘦了一圈。
容湛雖然一直忙著處理各種政務,但他還是抽空陪在鳳天瀾的身邊。
雖然鳳天瀾早有準備,但是真到了約定的這一天她還是會莫名緊張,她好怕笑笑受到傷害。
他們約定的地點在北郊三十裏開外的位置,那座山並不高,但是卻十分陡峭,山上山下的樹木叢林很多,十分適合躲藏。
而且當初先帝選帝陵位置的時候就曾經考慮過這裏,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塊風水寶地,隻是後來也不知為何他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這一日,天還沒亮,在山腳一處十分隱秘的山洞裏麵,便有人聲傳了過來:“都這麼久了還沒找到?”
開口說話的人聲音沙啞,聽著叫人十分難受,心膽生寒。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候風,此刻他的聲音裏含著怒氣,甚至還有氣急敗壞。
黑鷹小心翼翼的回稟,“啟稟門主,整座山幾乎都被翻遍了,可還是找不到。”
“廢物,廢物!咳咳咳……”季候風勃然大怒,他猛的抬起手來似乎是想出手打那個人,不過隨即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不得不彎下了腰。
“門主!”黑鷹立刻上前,雖然麵上十分關心可雙手卻不敢觸碰他,直到季候風猛地嘔出一口黑血,他這才遞上手帕和水。
“繼續找,不過一個兩歲的小娃娃,難不成她還能躲到天上去?”季候風此刻已然是氣急敗壞,他無比暴躁的一把將東西摔在地上。
那雙眼睛裏布滿血絲,陰狠殘暴,就像是一頭陷入癲狂狀態的野獸。
山洞裏的那些人都不敢出聲,一個個心驚膽戰的退了出去。
黑鷹卻留了下來,他眼中布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