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從今天開始,斯堯就是你丈夫,到了下麵記得要互相扶持,長相廝守……霍家會記住你一輩子的,安心去吧!”

渾身無力的秦煙被丟進了雙人紅館,瞬間毛骨悚然。

這群人都瘋了嗎?

不僅讓她配陰婚,還想讓她陪葬!

她不甘心!

她才十九歲,還沒查清媽媽的死因,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學醫九年,竟然被親生父親給算計了,剛從鄉下回來就被下了過量的迷藥,被惡毒的繼母和父親丟來替繼妹替嫁。

要不是她體質異於常人,此時應該還在昏睡之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棺木緩緩滑動,光線寸寸消失。

她盯著正在蓋上的棺材,心裏的恨意達到頂峰。

如果有來生,她勢必血債血償!

“哢。”

紅木徹底合上。

絕望鋪天蓋地襲來,然而不等她閉眼,就驟然聽見了黑暗中的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她瞬間頭皮發麻。

這棺材裏就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除了她,還有誰會呼吸?

她驀地轉頭,在黑暗中卻什麼也看不清。

可呼吸的聲音還響著,她從小學醫練武,五感清晰,不可能聽錯!

棺材突然移動了。

“抬棺——”外麵有人高唱,奏樂的聲音陰森嚇人。

管不了這麼多了,再晚這棺木就要下葬!

秦煙立刻往前一撲,越過自己的棺木,伸手往男人身上一探。

居然是熱的?

並且還有微弱的心跳和脈搏!

他還活著!

秦煙瞬間重燃希望。

隻要他還活著,那陪葬的事情當然做不了數!

隻有把他救活,她才有出去的可能!

她立刻掏出銀針,遲疑了片刻——這裏太黑,她看不清穴位。

下一秒,棺材猛烈晃動起來。

“咚”一聲,是落地的聲音。

來不及了,棺材已經落進坑裏,等到填土築墓,一切都晚了!

洛城的習俗是用水銀填棺,以達到完全密封的效果,到時候他們兩個都會被活活悶死在這裏麵!

秦煙立刻摸上男人的身體,開始下針。

手指觸到的地方堅實而緊繃,是屬於男性的力量,她忍下臉上的熱意,一針又一針地落下。

然而下針需要耗費她極大的心力,密閉的棺材裏容易缺氧,隨著她的落針,男人的體溫也越來越高。

不行,需要散熱!

秦煙咬牙道:“抱歉,這是治病需要,不是有意冒犯!”

隨後一把扯開了男人的衣服。

撕裂聲在空中響起,胸膛裸露在眼前,下一秒,她抬頭看見了一雙黑眸,正從上而下,凝視著她。

“你醒了?”

她大喜,視線卻逐漸模糊起來。

隨後晃了晃身子,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秦煙看見了一片血紅。

有東西蓋在她的臉上,她想掙紮,卻又渾身發軟。

根本動彈不得!

難不成她已經死了?

這裏是哪兒?

地獄?

還是天堂?

“二少爺!”

“二少!”

朦朧間,恭敬的叫聲在遠處響起。

秦煙頓時擰眉,停下動作。

“哢。”

開門聲很輕。

隨後是緩慢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似是踏在心頭。

透過大片的紅色,她隱隱可以看見一個輪廓遮住了燈光。

秦煙呼吸微滯,指尖在床單上收緊。

他是誰?

是人還是鬼?

“嫂子,你不用害怕,我是霍寧。”

說完霍寧讓身後的丫鬟遞過來一杆秤,隨手挑開了秦煙的蓋頭。

他們霍家幾百年的書香門第,更注重中式婚禮儀式。

蓋頭掀開的那一瞬間,秦煙看清楚了周圍的裝飾,濃濃的複古風,低調又不失奢華,偏偏還十分眼熟,因為茶幾上還放著一對沒有燃盡就被吹滅的紅燭。

瞬間,秦煙想起來這裏就是她被推進棺材的房間!

心中一陣後怕,她又回到了霍家!

秦煙皺眉,睫毛微動。

抬了眼怒視跟前的男人。

一看,她突然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