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站了起來,看著少年渾身是汗,眼看太陽西下,喊道:“好了,止戈你可以休息了!去把熬的藥湯喝了,要勞逸結合,要張弛有度!去背一下新武德!唉,時代不同了,我們練武之人要遵循社會法製!”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轉眼間,兩年時光匆匆而過,少年在老人的教導下,無論寒暑,從不間斷,少年止戈已經逐步的掌握了八極拳的基本要領。
“止戈,今天先練習一下靠樁和擤氣,然後休息一刻鍾,我將把八極拳的精粹傳授給你!你已經十五歲了,該走出去看看了,閉門造車,是成不了氣候的!”
“好的,爺爺。”
老人摟著腰,站在池塘邊,眼神渾濁,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輕歎一口氣,仿佛卸下了許多年來的枷鎖一般輕鬆,眼神也格外的明亮攝入,仿佛下定了決心。
“咳咳咳~!”一陣咳嗽,老人滿臉潮紅,發現手上咳出了一團汙血,輕聲道:“必須要下決定了,自己的路還是得自己走啊!兒孫自有兒孫福!”
“爺爺,我練完了。”少年止戈走了過來,攙扶著老人,一起往空地上走去。
“練拳不練打法,隻是空架子。打法打發,一打就犯法,輕易不能用。”老人滿臉嚴肅,沉聲道,“打法是一切國術拳術的精髓!人體有許多要害部位,打法就是要快速準確的擊打要害部位,迅速製敵。我現在就把爺爺我多年的經驗和打法擊技傳授給你!切記,不到生死存亡之際,切勿使用!”
“是,爺爺,我知道了!”
老人細心的傳授,少年止戈認真的習練,少年止戈八歲開始站馬步站樁,熬藥泡澡,鍛煉筋骨,循序漸進,每天都會跟老人對練,已經整整練武有五年了,功底紮實,很快就能夠運用老人教授的打法。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老人神態越發的蒼老了,少年止戈看在眼前急在心中。
一天,老人看著少年止戈練習技擊,突然心口一陣劇痛,猛烈的咳嗽起來,濺得地麵上到處都是血。
“爺爺~!”少年止戈幾個踏步衝了上前,攙扶著老人,“快回屋躺下~!我去給你熬藥!”
扶老人躺下之後,老人一把抓住了止戈的手,宛如鐵爪一般,老人急忙說道:“來不及了!我知道我的狀況,你聽我說…咳咳咳…”
“你從小就很懂事,我武封這輩子有你就不遺憾了!”老人歎息,“雖然你不是我親孫子,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我給你取名叫止戈的含義!”
“我這是老毛病,被震傷了肺,雖然這些年下來,被我壓製住了,但是到現在已經嚴重損傷了肺了。八極拳講求實戰,打練相結合,重在氣勢,剛猛霸道,硬打硬開,要具備一往無前的意誌~!”
“我的箱子裏麵,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有幾十萬塊錢,在華安市我有一套房子,鑰匙和房產轉讓都已經準備很久了!你需要融入社會當中,雖然山中苦練,對於拳術來說,定然增長極快,卻也讓你無法體會到浮世繁華,更加無法磨煉意誌!”
“我的生命力已經耗盡了,該教你的,我都教完了,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磨煉,才能百尺杆頭,更進一步!”
“武止戈,你要走自己的路了啊!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一路上的風景會讓你不會覺得虛度年華的!”
“我走之後,你自己要保重!”
幾天之後,老人安詳的逝去,平靜而安寧。
武止戈將老人葬在池塘邊的老樹下,無聲的眼淚,老人的去世,讓武止戈變得更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