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轉首看向漂亮清敏的水昊澤和水清婉,宛如桃葉的眼睛再也壓抑不住的恨毒和幽怨,冷冷的鋒芒讓人毛骨悚然,轉瞬間卻已經滑落,消失不見。
黛玉冷冷眼眸靜靜落在她的身上,那絲恨毒和怨怪並未逃過她的眼睛。垂首淡淡笑著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揚首就見水丹陽杏眼圓瞪的瞪視著葉芷蘭,那冷冷的表情絲絲憤怒浮於麵頰。
黛玉對著水丹陽淡淡搖了搖頭,伸手接過清婉在懷中,輕道:“昊澤和清婉這兩個小東西還是挺重的,莫要累著了母妃。”北靜王太妃樂嗬嗬地道:“不管多重,母妃都高興的緊,這樣可人疼的小娃娃,誰不喜歡?連皇上和皇後見了也都要抱著他們呢。”
“是呀,我早就聽說梅妝郡主眉間有個梅花胎記,一直沒有機會見見,今兒見到了當真是清麗脫俗,像極了王妃。”葉芷蘭笑的端厚溫文,那雙包含溫柔的眼睛落在清婉的麵容上。
北靜王太妃好似方才想起什麼似的,笑看著黛玉和水丹陽,道:“芷蘭病了那麼久,如今身子骨痊愈了,難得還想得起我這個老婆子,所以來瞧瞧。”輕描淡寫的止了葉芷蘭的話頭,北靜王太妃轉首看向她,淡淡笑道:“你出來也大半日的時間了,身子才痊愈也經不得如此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也就不拖著你閑聊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身子好好調養才是正經。”
葉芷蘭的臉色微白,轉瞬卻是笑了笑,盈盈站起身來,俯身下拜道:“先前芷蘭有諸多的不是,還請太妃和王妃念著兩家的情分上多多寬恕。今日已經叨擾太妃太久,芷蘭就先去了,改日再登門拜訪。”說完就站起身來,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水丹陽憋了好久的氣,跳起身來冷笑道:“母妃倒是還讓她進門做什麼?明知道她賊眉鼠眼的沒安個什麼好心。”北靜王太妃瞥了她一眼,低頭逗著懷中的清婉,淡淡地道:“她登門,難道母妃讓人拿了掃把趕了她出去嗎?”
水丹陽神情微窒,不滿意的嘟高了嘴巴,道:“母妃倒是如此說,怎麼就想著這時候把我們喚來了?”北靜王太妃騰出一隻手慈愛的撫著她的麵龐,道:“你今年也已經十七歲了,母妃慮著該當考慮著你的終身大事了。”
水丹陽登時通紅了臉頰,低頭玩著清婉的小指頭,呐呐低聲道:“母妃說什麼呢?丹陽還不想嫁人。”北靜王太妃笑嗔了她一眼,道:“懂得害羞就已經到了嫁人的時候了,若是再把你留下去,我瞧著這個耳根子就不容易清淨了。”
北靜王太妃的眉頭微攏,靜靜笑道:“今年是三年一度的春闈,進京趕考的人當中不乏家世雄厚的青年才俊。昨日進宮的時候,湊巧聖上正在鳳儀宮,還說要幫忙參合了人選,來幫你指婚呢。”
水丹陽攥著衣袖低下頭來,道:“女兒才不要。若是要瞧,也要是女兒瞧得入眼的才行,不然嫁給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女兒不要。”
北靜王太妃的麵容沉了下來,眼眸瞬間轉冷的看向她,道:“自來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為皇室宗親,聖上如此已經是看在先輩的情分上,豈容你深閨女兒拋頭露麵,胡作非為?”
水丹陽咬著唇瓣,仰頭倔強的看著北靜王太妃道:“若是聖上擇選的人選女兒不滿意,女兒怎麼也不會嫁。”“你,放肆。”北靜王太妃手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震得桌案上的茶盞傾斜倒在桌台上,棕褐色的茶水流淌出來。
僵持不下的北靜王太妃和水丹陽,各自站立。
“母妃何必憂慮?這次瓊林宴之事聖上已交付兒臣來主持,若是丹陽想去看,也未嚐不可。”水溶踱步從外麵走了進來,接過黛玉懷中的清婉抱在懷中,轉首看著水丹陽道:“這是好事,丹陽怎麼倒是同母妃置氣?還不快點同母妃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