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雀含著絲絲冷意的目光落在黛玉身上,譏諷道:“時時刻刻與人撒嬌撒癡,半點女子的尊嚴也無,真不知道你們這樣的女子過的什麼意思?”
黛玉挑眉看著她,淡淡笑了笑,道:“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世間女子形態何止百種,雲雀公主意圖以颯爽英姿不讓須眉之態虜獲男子,那我們又如何用不得我們自己的方式呢?能虜獲的住就算是你的本事。”那雲雀眼中有被黛玉看穿的狼狽,咬著牙低頭看著手中新換的馬鞭,冷冷笑著再無多言。
水溶看著牙尖嘴利的黛玉心中十分的歡喜,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挲著她細嫩的脖頸,黛玉臉頰登時通紅如霞,側首低聲道:“放開啦,被人瞧著成個什麼樣子?”
“坐穩。”健壯的手臂緊緊攬著黛玉的腰身靠在身上,駿馬撒開四蹄猶如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風聲絲絲從耳畔穿過,黛玉禁不住往他懷中縮了縮,好半晌才適應過來。盈麵的冷風拂在麵頰絲絲作疼,馬背也顛簸的厲害,黛玉側首看著落後半步遠的雲雀緊緊相隨,那目光含著十分的憤怒和不屑。
黛玉坐直了身子眯眼看著前方的茫茫草地,那太監佇立的轉折點已經近在眼前,水溶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黛兒還想要學騎馬嗎?”黛玉聽出他話中流瀉出的微微嘲笑,狠狠擰了他腰側一把,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往日窩在水溶懷中隻覺穩穩當當如坐雲端,今日卻發覺顛簸的著實厲害,定是他想要打消她學騎馬的念頭。
呃!黛玉泛白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水溶衣襟,低頭看著急速退後的青黃草地,她的心中早已經打消了想要學騎馬的念頭。這樣的高頭大馬,隻怕她坐上去沒有半刻鍾的功夫就會被甩了下去,還是乖乖的隨著水溶就好了。隻是這話黛玉沒打算告訴水溶,繃緊的俏臉還含著點點薄怒。
水溶溫潤含笑的嘴唇輕輕覆在她青絲上,流光泛彩的眼睛似是散落了漫天星辰,手臂緊緊的圈著黛玉纖細的腰身靠在懷中。側首望著始終落後半步之遙的雲雀,水溶溫潤的麵容上含著絲絲冷厲之氣。
黛玉伏在他懷中似能察覺到他的怒氣,騰出小手輕輕的覆在他的麵頰上,嘟嘴道:“我可不希望有人時時刻刻的待在我們身邊,你必須要贏。”水溶低眸淺笑的看著黛玉,笑道:“你呀,真是想什麼都瞞不過你。”
黛玉皺了皺小鼻子,雙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懷中模糊不清地道:“那是當然。”當仁不讓的理所當然讓水溶微微含笑,催促著馬匹前行,很快將那雲雀甩到身後兩步遠!
雲雀的性情暴躁似火,眼見水溶摟抱著黛玉在身前時而低聲淺笑,時而溫柔含情,被人徹底忽視的不甘和怒火全部用在那用力一鞭上。赤紅的長鞭狠狠抽打在水溶和黛玉所乘坐的馬匹上,那馬受驚登時向前衝去。水溶淡漠淺笑,飛身而起,揪著那雲雀丟到受驚的馬匹上,抱著黛玉穩穩當當的落在雲雀的馬匹上。
一轉一落也不過瞬間的功夫,黛玉偎在他懷中拍了拍胸脯,回過神來就見雲雀花容失色的抱著馬脖子直向前衝去。水溶懷抱著黛玉策馬前行到了眾人圍觀的地方,就見那些侍衛早已環在水恕的四周,牢牢的像是一堵堅硬的牆壁,一麵高聲呼喝道:“保護皇上,保護太子。”
那些禦林軍手執著長矛齊齊抵向那受驚的馬匹,更有人將鐵圈套在馬脖子套在馬腿上,那馬匹受到這麼多人的鉗製登時四肢癱軟趴在地上。馬脖子被人強製壓下,疾奔的馬兒陡然停止,雲雀被遠遠的甩了出去,嚇得半絲血色皆無的麵容甚至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直直撞向繃得緊緊的明黃大帳,反彈出去的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般遙遙的甩了出去。黛玉傻眼的看著飛來甩去的雲雀,急忙拽了拽水溶的衣袖。水溶低頭看了看黛玉,驀地伸長手臂將長鞭甩出去,卷住她已經昏厥過去向後跌去的身形拉了回來。
落地仍舊不算輕,但是比方才硬甩出去要輕上許多,最起碼保住了一條性命。經此變化的眾人早已驚得目瞪口呆,看到雲雀被救了回來,水恕回神過來急忙吩咐隨行的太醫前去查看,那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會兒,忙跪下道:“請皇上雲世子放心,雲公主隻是受了驚嚇昏厥過去而已,其餘的身上半絲損傷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