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了。”
不管水溶高不高興願不願意,孩子來的這樣的突然。黛玉害喜的十分厲害,常常拽著水溶的衣袖讓他念著詩集或是白話趣本入睡,水溶無奈也隻得每天處理完朝政,乖乖的回來念著不知所雲的白話趣本或是詩集供黛玉入睡。
時光荏苒,從指縫間劃過的日子再也尋不回來。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黛玉被他鬧得喘不過氣來,從他肩窩上探出頭來,望著帳簾外露出的薄薄曦光,頑皮心陡然大起。水溶哼了哼,唇齒越發啃噬著她的鎖骨一路下移,模糊不清地道:“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黛玉喘息著纖手攀附著他的後背玩心仍未盡。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言畢水溶便封住她頑皮的唇瓣,膩滑如玉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的輕輕扶著一路沿著脊背下滑,黛玉身軀微顫弓著身子禁不住情動的輕吟出聲,糾糾纏纏直到天明。
“娘。”年滿八歲的水辰桓捧著手中的彩色風箏跑了過來,看見黛玉十分的開心。八年前差點難產的胖墩如今身條抽高了,倒是半點不見小時候胖乎乎的模樣。
“哥哥和姐姐說隻要能放風箏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但是我昨天今天已經放了很久的風箏還是沒有看到他們回來。”水昊澤隨著穆顏君下江南處理政事,誰知道水清婉懇求不行,半夜竟然偷偷的扮作奴仆溜了出去,幾乎不曾將黛玉嚇得吃睡不著。
幸而水昊澤極懂得黛玉的心思,在隊列的服侍奴仆之中將水清婉拖出來的同時,快馬命人送了封平安書回來,黛玉方才放下一顆心。隻是心中暗自記著,要等著清婉回來將她關在寢殿之中三年不許踏出來。
黛玉猶自恨恨的想著那個任性頑皮的女兒,真真的是越大越沒了章法。明明今年就是她應劫的那年,但是她卻渾然不在乎,還常常笑話他們庸人自擾,這個女兒真是半點也不讓人省心。
“黛兒又在氣清婉了?”水溶走進將小兒子抱起來親了親,笑道:“現在風正好辰桓去放風箏吧。”水辰桓聽話的笑著點了點頭,拿著手中的風箏自跑去找人玩耍去了。
揮手讓服侍的宮女皆退了下去,水溶將黛玉抱在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笑道:“清婉的性子全全的遺傳自黛兒,黛兒怎麼倒是同她置氣來著?若是氣,倒是自己氣自己了,昨兒昊澤的書信不是還說清婉乖乖的跟在他的身邊麼?”
黛玉回身橫了他一眼,擰著他的麵頰嗔道:“總是你們幾個欺負我一人,也罷,哪****離了你們你們也就自在了。”水溶放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抿唇道:“黛兒渾說些什麼?”
“清婉今年正是她十六歲的命劫,但是她卻半絲也不在乎,真是不知道她怎麼這麼的固執。”黛玉有些無奈的依靠在水溶肩膀上,歎息了聲。
“獨孤謙說清婉的命劫自有人解救,黛兒也不用如此憂心自擾,更何況現在昊澤還在她的身邊。雖然說他們本是同歲,但是昊澤要比清婉穩重的多。”水溶如是寬慰著黛玉,黛玉也隻得聊表同意的歎了聲,她不同意又如何?現在的清婉已經十六歲,哪裏還是趴在她身邊玩鬧的小丫頭?
春花爛漫到處皆是桃花比比皆開,水清婉一身水紅色的衣衫策馬揚鞭,清麗婉約的麵容上帶著幾分颯爽之氣。水昊澤騎馬追在她的身後,揚聲道:“清婉,你慢點,不許再這麼跑聽到沒有?”
順著風聲水清婉回頭嬌笑道:“哥哥怕什麼?現在都已經快要進京了,容我跑會又能如何?”言畢越發的揮鞭催馬前行,咯咯的笑聲順著紅粉桃花一路蔓延。
穆顏君追上水昊澤嘞馬歎道:“梅妝公主的馬術微臣也是自歎不如。”水昊澤鳳眼修長回眸看著穆顏君微微笑道:“忠順叔叔還是莫要如此說,清婉生性頑劣您也是知道的,連父皇和母後也拿著她沒有分毫辦法,如今我們隻帶著她好生安全的回去也就是了。”
烏沉沉的眼眸和俊朗的眉目越發的相似水溶,穆顏君含著讚許的微笑看著水昊澤,雖則隻有十六歲的年紀但是處理事情的手段委實令人讚賞不已。絕不會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手段利落的有時候讓他這把老骨頭也是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