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看她如此形容早已心疼的整顆心攪成一團,俯身輕輕吻著她的臉頰和唇瓣安撫道:“溶瀛會陪著黛兒的,黛兒別怕,溶瀛會永遠陪在黛兒身邊的。”
黛玉湊上前去吻住他薄薄的唇瓣含住那唇邊的半絲清冷,輕道:“溶瀛抱緊我。”水溶緊緊的將黛玉擁抱在懷中,纏綿的吻掩住黛玉方才的心慌失措,微睜星眸映入水溶宛如水波溫軟般的眼睛,無盡溫柔的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和安心。
層層的衣衫跌落在床帳外,黛玉眉目迷蒙的輕撫著水溶汗涔涔的額頭,輕道:“能遇到溶瀛是黛兒畢生最大的福分。”水溶溫柔的眼波越發的溫軟似春水,整個人欺纏了過去,附在黛兒耳邊輕道:“應該說是我們彼此間最大的福分和幸福。”纏綿波瀾之中身下的錦被緩緩蠕動滑下床榻,黛玉溫柔的眸光始終未曾離開過水溶的麵容,那包含著千絲萬縷的愛意和柔情幾乎溺斃了他。
殿內氣息溫暖如春,黛玉從睡夢之中幽幽醒來,望著身側猶自沉睡的水溶,纖手輕輕劃過他的眉頭。未曾睜眼的水溶半絲不錯的將她的纖手握在手中細細摩挲著,伸臂將她攬在懷抱中方才靜靜睜開眼睛凝視著她眼底隱隱不去的薄愁,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側開身體的重量,凝望著她的眼睛輕道:“怎麼了?”
黛玉微微搖頭,笑的猶如初春枝頭花兒初綻,明豔不可方物,輕道:“沒事,可能是心中有些傷感吧。”水溶理著她鬢角的散發,輕輕地道:“有什麼可傷感的?孩子大了總有離開的時候,到底相扶到老的亦不過就是你我夫妻便是,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隻要黛兒就夠了。”
黛玉抬首親了親他冷冽的眉梢,微笑點頭道:“好,待得昊澤能獨當一麵之時咱們就去姑蘇隱居如何?”水溶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埋首在她脖頸之中,道:“我多希望現在便能陪著你到姑蘇隱居,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帶著你四處遊曆玩耍,也坐船聽聽寒山寺的鍾聲。”
脖頸之中麻麻癢癢傳遍全身黛玉迎合著他的索求,不在意天明日起,隻想著能陪在他身邊多一刻便多一刻,那心底似要失去他般的恐懼將她整個人包裹的,似是墜入寒潭之中不得翻身。
殘敗的菊花瓣從枝頭飄落下來已經是深秋霜滿天,泠泠琴聲從聆音殿傳出,清越淒婉之中帶著幾分纏綿不舍之意,黛玉立在殿外聽了許久方才默歎了聲走了進去。
看到黛玉進來滿殿的女官宮女急忙俯身下拜,黛玉徑自走到清婉的跟前輕笑道:“從未想過清婉的琴藝亦是如此的出神入化,竟連娘親也聽得怔住了神,清婉這首曲子是隨著誰學會的?”
清婉麵上帶著幾分羞赧之色,低頭聲如蚊音地道:“是夜君教的,他說這是他們北蜀國最為流傳的曲子。”黛玉睨著她麵上的暈紅之色,有著吾女長成的欣慰和心酸,帶著幾分吃味的口氣道:“如今清婉滿心滿眼的就隻記得北蜀國的那個小子了,竟連爹娘也甚少提及。”
清婉漲紅了一張臉伏在黛玉懷中,嬌嗔道:“娘親總是取笑女兒,若是再這般女兒可是不依。”黛玉輕撫著她的青絲笑的溫柔,到底清婉的心中還是有著夜君的,說不得當時相救的時候已是怦然心動,笑歎道:“再不取笑取笑,改日你嫁到北蜀國去,娘親就算是想你也看不到你了。”如此說著眼角墜落下點點淚痕,水清婉淚盈盈的抬頭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道:“那女兒不嫁好了。”
“又在胡說。”黛玉掏出帕子輕柔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歎笑道:“夜君都已經回去北蜀國準備迎親的事宜去了,你父皇的聖旨也已經下達五湖四海,如今你說不嫁哪裏可能?亦不過就是口是心非傷為娘的心罷了。”
水清婉撲哧笑出聲來,眼角仍舊帶著眼淚地道:“怨不得素日裏爹爹常說娘親刁鑽古怪,這話可是半分的理兒都不占,改日定要讓父皇評評理。”
“清婉想讓父皇評什麼理?”水溶信步從殿外走了進來,看著清婉攀著黛玉的脖頸依偎著,上前撥開她的手臂,將黛玉攬在懷中低頭問道:“身子方才好些,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