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陰沉的合上賬本,夏雲知道,明麵上是查不出什麼問題了。
如今貪汙大臣根深蒂固,貿然跟進隻會讓其生疑。
等到那時,國庫空虛的緣由恐怕再難查證。
夏雲思索片刻,沉聲道:
“朕知道了,不過,這賑災一事,不可拖延。”
“避暑山莊的修建先停下,騰挪白銀賑災!”
“至於糧草,抽調滄州周圍各州糧倉,發放賑濟糧,防止饑荒!”
聽聞陛下做出指示,滿朝大臣都有些不敢置信。
這些年來,陛下從不管事,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陛下轉性了?
“陛下聖明!”
和其他的官員不同,上奏滄州災情的紅衣官員他高聲喊道。
聲淚俱下,如此真情流露,讓夏雲也有些側目。
他想起來了,這人是科舉進士的寒門弟子,名為魏書。
在這結黨營私,混亂不堪的朝堂,這人是難得的一位幹實事的官員。
可惜出身低微,不受朝廷待見。
‘這人憂心民眾,或許可以一用。’
夏雲看著魏書,心中將其暗自記下。
而後,夏雲神情一變,看向了老神在在的戶部尚書。
按理說,國庫空虛,他應該誠惶誠恐,生怕被夏雲治罪才對。
沒想到,這人居然絲毫不懼。
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徐渭,我大夏如此繁盛,國庫卻如此空虛,你身為戶部尚書,仍有失職之實!你說說朕治你什麼罪責好?”
被突然問責,徐渭有些驚慌。
“臣”
夏雲意味深長的看了徐渭身前的秦相國一眼。
“不能管好朕的國庫,你這戶部尚書還是別當了!”
“陛下!臣冤枉啊!”
徐渭一聽自己這官職都要沒,有些急了。
“嗬?冤枉啥,朕的大夏如此繁榮,居然還會缺錢?朕隻是免了你的官職,沒追究你責任已然寬宏大度!”
徐渭徹底慌神,口中支支吾吾。
一旁的秦相國似乎看不過去了,徐渭顯然是他這一派係的大臣,身為相國的他維護開口道:“陛下,此事還需三思!”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夏雲徹底怒了。
我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
管我?
你秦氏狗膽可真大!
別以為朕不知道徐渭是你的人!
不過,夏雲雖怒,卻沒有失去理智。
“嗬,朕三思過了,徐渭,想讓朕不免你的職也行,若你能拿出一百萬白銀填補朕的國庫,朕便不追究你的責任!”
此言一出,朝堂嘩然。
眾大臣麵麵相覷,心中都在想,陛下果然還是那個陛下!
戶部尚書拿出一百萬白銀?他哪有那個膽子?
這豈不是光明正大的說,自己中飽私囊了?
果不其然,徐渭聞言,麵露難色。
一百萬白銀,他不是沒有,但是要拿出來填補國庫,給陛下知道,那他這失職之罪,怕是瞬間變成殺頭的罪責!
一時間,徐渭的臉色如同豬肝色一般,非常難看。
“陛下,臣哪裏有一百萬白銀啊!冤枉啊!陛下!”
“既然沒有,那就別廢話了!退下!”
夏雲大手一揮,此事了結。
“這?”
秦相國皺起眉頭,今天上朝,夏雲給他的感覺一直很奇怪。
如今居然還這麼武斷!
不過,這處置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昏庸任意。
“好了,還有什麼要奏的麼?”
沒等秦相國說話,夏雲就率先問道。
然而,朝堂上下,無一人發言。
眾人都被先前的變故驚到。
一時間,太極殿落針可聞。
良久,秦相國終於低下頭,埋下了心中的不安。
視線朝身後一位官員掃過。
那紅袍官員見狀。
心領神會的站出來,
“陛下,臣還有奏!”
夏雲的視線停留在出列的紅袍官員身上。
心中如明鏡一般。
“準奏!”
夏雲點頭應允。
“陛下,涼州一帶,出現了規模不小的山賊匪患,匪患橫行,日益龐大,已然成為涼州一害!如今已有十餘座村莊遭洗劫!”
“涼州地方不堪其擾,求援朝廷,倘若不顧,恐涼州失陷,匪患猖狂!”
涼州匪患?
夏雲心中一凜,出現匪患,必要出兵!
他眼神掃過秦相國。
紫袍權臣一臉平靜,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