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哲被捕那麼大的事發生在席宅,權敬梓就算在書房辦公也不可能一點都沒留意到動靜,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安排的。
可是席哲這兩年也沒什麼大的把柄足以讓他被捕,所以關於他被捕的原因席南柒倒是十分好奇。
男人沒端坐在餐椅上,反倒是微斜著身子,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擱在膝上,一雙漆黑的眸平靜地看著對座的女人,眸色淡淡,“是。”
他答得爽快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陷害席哲入獄隻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席南柒猛然想起方之言今天下午對她說的話,她說席哲的命要搭在她身上了,指的就是席哲被捕這件事麼?
席哲被捕於席氏而言並不是多大的事,席南柒自然也不會去理會,就算她知道是權敬梓設局陷害席哲的,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反正她對這個二叔沒有多大感情,隻是礙於老爺子的麵子才沒動他。
席氏可不白養無用的米蟲。
大約是權敬梓煮的麵多了些,席南柒隻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肚子填飽,應該回去睡覺了。
“那四叔晚安,我回去睡覺了。”好歹人家親自下廚煮了碗麵給自己,席南柒就算是再厭惡權敬梓,嘴上還算是好聽地說了一句。
權敬梓看著那個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線內,目光落在她的碗上,眸色漸漸加深,一絲狠厲閃過他的黑眸,很快就隱去。
這晚,席南柒做了個夢,夢中的少年對她說,抓住他的手,他會帶她出去。
可沒等她看清那個少年的臉,夢就醒了,她一臉茫然地從床上坐直身子,目光所及全是紫白紗幔。
壁鍾指過七點,席南柒這才想起自己今天要去工大報到,連忙爬起來收拾自己。
暖意的陽光照進席宅地界,庭院中噴泉水聲潺潺,維納斯雕塑在美妙的音樂中緩緩舞動,玻璃房中花束擁簇,一派生機蓬勃。
奢侈豪華的大廳,穹頂在緩緩打開,絨絨的光交織著食物的香氣一起照拂著別墅裏的一切。螺旋形的樓梯口處,傭人們分兩排站著,低頭躬腰等候著主人。
雖說席宅現在是席南柒當家,可席宅的森嚴規矩卻是一直延續著。
鑒於今天是去學校報到,席南柒穿了條簡約大方的長裙,露出半截纖細白皙的小腿,一頭微卷的長發披散肩頭,清涼的淡妝襯得她五官精致,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早餐是席南柒喜歡的銀耳粥,她坐在餐椅上,漫不經心地刷著微博,目光卻不時瞥到門口,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江姨侯在一旁,自然將席南柒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底暗暗偷笑。
這兩個冤家,平時見麵就吵,分開了卻又心底念叨。看著這別扭的小眼神,活脫脫一個等著丈夫出現的小媳婦。
像是察覺到江姨的‘有色’目光,席南柒裝作咳嗽幾聲,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後眼都沒抬一下,隨意問道,“江姨,早上的粥是不是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