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眸子微微一變，下一瞬，顧寒又再次開了口。
“我隻恨你，而且這輩子，都別妄想我原諒你！”
她沒有咬牙切齒，更沒有火冒三丈，這句話，是用一種極為冷靜的語調講出，
敘述著她心中可悲的仇恨。
“哦？是嗎？可這也在妹妹的意料之中呢！那件事情害得姐姐你被逐出顧家，背上狼藉的名聲，還讓淮哥恨毒了你，甚至因此進了監獄。如果姐姐不恨我，妹妹反倒才覺得意外呢！”
楚黎越說，身子靠得越近，伏在顧寒的身前，僅用二人能聽見的音量，在她耳旁諷刺地說著。
她們怎麼可能存在姐妹情？
彼此情誼確實切不斷，可那是恨呀！
楚黎漆黑的眸中忽地染上了一抹趣味，隻因瞧見了前台的兩個姐姐正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來！
顧寒猝不及防，下意識的想和楚黎保持距離，
隻可惜那女人像膠水一般貼上來就不肯撒手，實在有些令人作嘔。
還有十步，時間算得差不多了。
楚黎唇角勾出一抹毒笑，她趁其不備奪走了顧寒手中花費了大量精力才設計出來的初稿，
對上她那雙倔強而晶亮的眸子，興奮地說道，
“顧寒，你說為什麼，你五年後攜子歸來，江淮還能躺在我的床上，一、如、當、年呢？”
一如當年！
這四個字在顧寒腦袋裏轟的炸開！
她恨聲罵道，“楚黎，你怎麼還是一如當年，還是那麼下賤！”
“啊——”
回應她的，卻是楚黎的尖聲慘叫，這一幕，恰好被前台的兩個前輩瞧見。
雖然她們沒有看到顧寒動手，卻聽到了顧寒罵人“下賤”這個詞！
舊印象先入為主，前輩們已經腦補出了一場顧寒前輩血虐天真實習生的轟烈慘案。
高跟鞋的聲音蹬蹬作響，她們立即跑過來心疼至極地扶起“姐妹”楚黎，
回首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朝顧寒怒斥，
“玫瑰小姐！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與你一般歹毒的女人！”
“就是，仗著身份欺負人！你可真是人品差到家了！”
二人咄咄逼人，可顧寒根本不想理會，隻要撞見楚黎準沒好事，
這十年如一日的誣陷，她都已經麻木到連解釋都懶得開口了。
顧寒饒過三人就想走，奈何楚黎不願意就此放過她。
“姐姐，對不起！這……是你的設計稿！”
楚黎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嚶嚶地說著對不起，讓前輩們氣紅了眼，替她打抱不平。
“妹妹，你真是太善良了！被人欺負到臉上了，還說對不起！”
“我看呀，這聲對不起應該她和你說，才對！”
二人接過設計稿，陰陽怪氣地開嘲諷十級，
今日算是撕破臉皮了吧。
顧寒本想不計較，可當她瞧見那被揉成紙團，皺巴巴的設計初稿時，紅色的火焰，在雙眸裏滾滾升起。
前輩被這眼神盯得發慌，口吐惡語，
“你怎麼還不說對不起啊！品行爛成這樣，是沒媽媽管教的嗎？”
沒媽媽管教？
聽到這句，顧寒的腦袋陷入了空白，身體卻比腦子動得更快，
她折返回到那前輩的跟前，揚手就是給了這口吐芬芳的女人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