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說是回應了。
此時宇飛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張梅租住的這間狹小的屋子裏。地麵潮濕,牆壁發黴,被掀翻的衣櫃上亂七八糟的搭著幾件衣服。距離靠牆支放的架子床不到一米的地方放著一個不大的案板,上麵有一個煤氣單灶,案板和地上均有散落的碗碟碎片。總覽全屋,算得上家具的物什也不過如此。
宇飛從衣櫃裏翻出一張他和父母的合照,那一瞬,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已然紅了眼眶。
“喂!聾了是吧!我們老大跟你說話!”
“媽的,讓我來教訓這個雜種。”
說著話的青年提著棒球棍往前走了一步,被刀疤男伸手攔下,瞪了他一眼,“幹啥呢?幹啥呢?我們他媽的要文明收賬!喂!小子,爺爺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要錢的!可不能讓咱白跑,否則……”
“剛剛雜種說誰呢?”
“雜種說你呢!”
提著棒球棍的青年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而此時盜版男的巴掌已經拍到了他的頭上,“蠢貨,罵你呢!”
“罵……罵我?”
宇飛這才轉過身來正眼看刀疤男等人,他將衣櫃中找到的照片放進了兜裏,冰冷的目光掃過眼前鼠輩,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說要教訓他的那個青年觸碰到他的目光竟打了個寒戰,滿懷心驚。
“門是你們砸的?”
“東西是你們翻的?”
冷意以宇飛為中心,蔓延開來。
刀疤男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有些發愣,沒有回話。
“我說話向來不喜歡說兩遍。”
“回答我的問題!”
“是?與不是?”
宇飛一步步向刀疤男他們走去,無形中散發出的磅礴的氣勢讓這些平日裏欺軟怕硬的混混們感觸到危險。他在走,刀疤男等人在退,短短時間內,房間裏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是!咋啦!就是我們砸的!今天你要是不還錢的話,就不是砸東西這麼簡單了!”
刀疤男挺起胸膛大聲說道。
“哦?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說話間,他們似乎看到一道殘影,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罵說“雜種”的那個青年發出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看他時,他的臉上留下了好幾道手印,最甚的是他的嘴巴,已被打的近乎紅腫。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要是再不會說話的話,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剛剛動了嗎?
眾人疑惑間,刀疤男也是滿臉驚訝的看向旁邊的青年,下意識的去摸了摸他的臉。
“痛!別碰!”
刀疤男手一哆嗦,忙縮了回來。
“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是被他打的……”
青年怯怯的指了一下宇飛。
“他媽的!給我打!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老大,咱們不是要文明收賬嗎?”
“文尼瑪明!給老子打了再說!”
刀疤男領頭,揮舞著棒球棍就向宇飛衝去。
下一秒,慘叫聲連成了片。
棒球棍落在地上,刀疤男等人則是直接飛了出去,有的撞在了牆上,有的直接落到了院子裏,正捂著肚子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