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魔醫穀,風愁天渡關。
“先生,不知情況如何?”胡不愁愁容滿麵。
“唉,”鬼笑愁亦是愁煩:“方法用盡,隻能穩住毒素,卻是無能盡除。”
“這,如何是好?”胡不愁急問。
“唉,”鬼笑愁苦笑一聲:“為今之計,隻怕,隻有去求那個老妖婆了。”
“不可,先生!”胡不愁聞聲急道:“怎可讓先生冒此凶險?”
“唉,”鬼笑愁苦笑:“真實說來,其實反是各位因我而傷。在下歉意之至。”
“先生多禮,”胡不愁苦道:“隻是不論如何,先生切不可輕生涉險。”
“先生無需多慮,”鬼笑愁道:“若是我親身去求,反倒安全。”
“先生何出此言?”正言語間,竹屋門徑大開,茶聖陸譚青步入屋中。
“啊,”胡不愁一見忙問:“大哥,你怎地來了?不知三妹與望生,情況如何?”
“哈,”陸譚青笑答:“鬼先生神醫妙手,此時間他二人已是無恙。四弟此時正在照看二人,無須擔心。”
“啊,”胡不愁聞言忙向鬼笑愁深施一禮:“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哈,”鬼笑愁忙還一禮:“不敢,當日若非二位先生相助,那惡婦豈會輕易退卻?倒是小生要多謝二位援手之情。”
“哎,”陸譚青笑道:“鬼先生何必多禮?當日出手,也是為救玉姑娘。玉姑娘因我等而受傷中毒,卻是令老夫慚愧。”
“適才,我與胡先生正言此事。”鬼笑愁聞聲忙道:“當日多虧老先生現身及時,一掌迫退那惡毒妖婦,不令玉姑娘受結血封脈之毒。然而,那老婦暗中所施催骨化元之毒,也是厲害。唯今在下亦隻有封毒入骨,令其不立時發作。然,時至日久,此毒終須爆發,屆時,隻怕便是玉姑娘香消玉殞之時。”
“啊?”陸譚青聞言大驚:“這便如何是好?”
“是故,在下隻有一會那老毒婦,以求解藥、”鬼笑愁苦笑道。
“不可!”陸譚青驚道:“那毒婦早欲取先生性命,先生此去,豈非自送虎口?”
“哈,”鬼笑愁道:“此前在下也曾說過,唯有在下親往,反是安全。”
“哦,”陸胡二人俱奇:“這是何意?”
“唉,”鬼笑愁聞言苦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乃是當年師門故事。想當年,我魔醫穀一脈,之所以名為魔醫,非是因行事邪魔。乃是因先醫毒共修,江湖人稱魔手佛心聖賢醫。後來,先祖傳人,亦是醫毒同修。”
“看來貴派先祖亦是天才橫溢之人。”陸譚青聞言驚歎。
“正是,”鬼笑愁聞言點頭:“本派先祖確是天才,非隻醫毒同修,且武學亦佳。可惜,天下間天才之人畢竟少有,幾代之後,本穀便無人再堪可同修醫毒兩道。”
“這,”胡不愁聞言奇道:“醫毒兩道豈非相通?”
“自然,”鬼笑愁點頭道:“醫不離藥,藥不離毒。學醫之人必識毒,習毒之人逼通醫。然而,天下任何一項技能道法,具是博大精深,習易通難達者舉世難尋。一人之力終有極限,隻一門便須窮盡精力。再修它道,涉獵或可,精深極難,多是兩誤。錯非大智慧大機緣者,方可融會貫通。”
“正是如此!”陸胡二人具是點頭稱是。
“是以,”鬼笑愁繼而言道:“自此,本穀分作兩支,一者傳醫,一者傳毒。各修本功,乎做切磋。”
“如此,卻也是一法。”陸譚青點頭道。
“正是!”鬼笑愁道:“初時,此法甚佳,醫毒二支,各修專長,且互相磨礪,相互交流,魔醫穀一脈聲威大震。”
“豈不是好?”胡不愁道。
“然則,世上最難斷者,人心。”鬼笑愁苦道:“人心易變,貪嗔癡妄。後來不知何時,本是互相切磋交流,變成相互比拚。毒醫二支便此埋下嫌隙。”
“啊!”胡不愁驚道:“便是因此,那毒婦欲殺你後快?”
“是也不是!”鬼笑愁苦笑:“原本,雖是不睦,卻終是同門,隻是內爭,卻非內鬥。然,傳至上代,兩脈弟子,一男一女。男子便是家師,女子,便是那毒婦毒婆婆。”
“那她豈非是你師姑?”胡不愁奇道。
“正是!”鬼笑愁道:“更或,應叫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