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派,昔日北方霸主,關外大派。今日,隻存血海屍山。
連山城,此時依然雄偉,隻是卻少一片生機,唯有遍地屍骸。
山城大殿,風吹滿樓殘紙翻,聲幽咽,光陰鬱,不禁生寒。
然而,驀然步聲動,絲絲回蕩更添恐怖。滴答,滴答,步步淌血。
“連山派……”來人驚開口,一語聲寒,聲似暗夜鴉啼,撕啞卻尖鳴,陰沉又高聲:“哈哈哈哈哈……滅了,卻是滅了。很好,很好。終是報了我一刃之仇。連天炎呀連天炎,當年,你從我手中奪去連山派。還道能將連山發揚光大。哼哼哼哼,怎樣,如今,連山派是否發揚光大了?嗯?哈哈哈哈,師傅,你滿意了?你滿意了?為什麼?為什麼?隻因為,他姓連,而我,姓周?隻因,他是你同族之人?”
“非也,”陡然,一聲陰沉人音響:“之所以不選你,是因為,你,存心不正!”
“存心不正,存心不正,不正,正,正……”聲回響,陰陰側側,驚人魂魄。
“哈哈哈哈哈哈哈……”來人聞聲不驚反笑,一身覆麵灰袍隨聲抖動,突突作響:“連天炎,連天炎!原來你沒死?原來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是驚喜,是悸動,來人原地踱步而行:“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麼?師兄知道你還活著,是要有多麼的開懷?”
“唉,”一聲幽歎傳來,那人聲再言:“周幸,你便如此希望我死麼?”
“哈哈哈,當然,”來人聞言啞笑:“不,我不希望你死,因為,我希望,你死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還活著,你還活著。這樣,我便可以親手殺了你,不,不,不。”
陡然,那來人再做狂態,捂麵搖首:“我不能殺你,我不能讓你死!”
“哈,”那人聲聞言一歎:“萬沒想到,師兄尚存一點仁念之心?”
“哈哈哈哈,”那來人陰笑道:“自然,自然,你要是就此死了,我這些年的恨,這些年的苦,找誰去報,找誰去報?我不能讓你死,我要把你關起來,關起來。每天碾碎你一根骨頭。從手指開始,每天碾碎一根,然後,給你上上斷續膏,讓它長好,然後再碾碎。讓你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這樣,我才能伴著你的哀鳴入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那人聲聞言苦笑:“如此,隻怕連某讓師兄失望了。因為,連某已然身亡。唯今隻是連某一口執念未消,猶在人間罷了。”
“啊?我不信,我不信!”那來人聞言大驚:“你竟死了?你怎可死了?你怎可就此死了?你怎可讓我有了期待,卻就死了?”
“我不許你死,我不許你就此死了。”那人急急而行,循聲尋人:“出來,連天炎你給我出來!我要醫好你,我要醫好你,就算是閻王,也休想在我手中將你奪去。我要醫好你,然後,慢慢的折磨你。你出來,你出來呀!”
“咳咳咳,”那人聲咳嗽幾聲,苦笑道:“不必找了,我已然重傷將亡,周身經脈骨骼盡斷,嘿嘿嘿,你要的,已經有人踢了你做到了。”
“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我要一點點的看著你,看著你死,看著你死。”那周師兄一陣陣冷笑,循聲而行:“你出來,你出來。我要看著你,一點點的步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