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辭聽著她咀嚼食物的聲音,不禁失笑。

“餓成這樣,是不是跟二爺做運動了,而且很激烈?”

這話一出,成功讓鳳九嗆到了,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雖然沒有看到她的模樣,但蘇千辭大致可以想象出她現在的囧樣,一定是雙頰通紅。

“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你吃完飯後別急著去跟二爺膩歪,先來趟醫療室,

時家老太太雖然動了心思,但意誌不堅定,你再去她們那兒刺激一下,就拿明朗在薛瀾陪伴下醒來的事兒去說。”

經她這麼一提點,鳳九立馬明白,似笑非笑道:“師父,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蘇千辭笑了笑,沒再回應,直接切斷了通話。

剛走兩步,迎麵撞上過來尋她的傅北遇。

男人大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圈住她的腰,蹙眉道:“我隻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人就不見了,你就不能老實點待著,讓我少操點心麼?”

蘇千辭眨了眨眼,依偎在他懷裏。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乖乖待在家裏的,走吧,這裏沒咱們什麼事了,可以回公館了。”

三爺垂頭看著她,“你能放心離開?”

蘇千辭白了他一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明朗已經醒了,至於時初,壓根就沒事,過幾天藥性失效,人就醒過來了。”

至於於然能不能順利來到京都,就看命運如何安排了。

昏迷的藥不能長期使用,否則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頂多五天,時初就會悠悠轉醒,她也沒打算繼續給他用藥,讓他接著昏迷。

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緣分。

她都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還無法撮合他們,隻能證明緣分不夠。

路還得靠他們自己去走,旁人幫再多都沒有用的。

三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摟著她朝電梯口走去。

“回公館也好,你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勞累過度,後麵兩個月會很吃力的。”

“嗯。”

鳳九用完晚餐後,跟二爺重返回了醫療室。

時家人不敢離開,全都聚在重症監護室外侯著。

未來二十四小時對她們來說至關重要,如果時初醒不過來,那後麵醒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時夫人已經哭光了眼淚,雙眼腫得通紅,沙啞著聲音道:“老太太,要不咱們聽蘇千辭的吧,

隻要能讓時初醒過來,不管什麼法子我都願意試,別說承認於然腹中的胎兒,就是讓時初將她娶回來,我也認了。”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訓斥道:“你真以為將那丫頭喊來了,時初就能醒啊?沒有任何依據的東西,不可信。”

時夫人帶著哭腔道:“那更應該讓她來了,如果時初真的醒不過來,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時家唯一的血脈,您難道不想要麼?”

老太太冷著一張臉,表情十分難看。

很明顯,時夫人的話說進她心坎裏去了。

如果孫子真的醒不過來,那於家丫頭腹中的,便是時家嫡係僅剩的一絲血脈了。

哪怕她再恨於家,也不能弄掉那個孩子,讓時家斷了香火,整個家族分崩離析。

可讓她就這麼服軟,她心裏也有不甘。

就在她沉默時,鳳九踱步走了過來。

她也不跟她們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老太太,時夫人,你們給我大師姐打電話了麼?”

沒人回她。

鳳九撇了撇嘴,又繼續道:“這個法子真的管用的,那啥……明家二少爺墜崖昏迷的事你們聽過吧,

原本已經判定為植物人了,可他未來媳婦兒在他床邊守了幾個月,他奇跡般的醒過來了。”

時夫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激動的問:“他真的醒了?”

時家少爺重傷昏迷,在醫療室醫治的消息,她有所耳聞的。

那小子好像昏迷幾天了,按道理說已經是個植物人了,沒想到如今真的醒過來了。

鳳九攤了攤手掌,“我有必要騙你們麼?醒了就是醒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三樓看看,

反正這個法子別人用了效果明顯,你們要不要用,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

鳳九走了,老太太靠著椅子坐了半個小時,一聲不吭。

不管時夫人怎麼勸她,她都不回應。

就在時夫人認為她不會再同意時,老太太突然開口了,聲音沙啞,幾乎掏空了畢生所有的力氣。

“給那丫頭打電話吧,比起往日的恩怨,保命要緊,時初是時家的希望,沒了他,咱們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必須醒過來。”

時夫人臉上露出喜色,試著問:“那咱們要不要承認她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