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小生今天盤查帳的時候,發現近一年來,我們米家絲綢製作成本翻了一番,但絲綢賣出價格卻上漲不到百分之五十,除去稅後,純利潤不到百分之五!如果照此經營下去,一旦發生意外,絲綢生意恐怕不妙!”我有意在米蘆麵前表現,侃侃而談。
米蘆對我讚賞地點了點頭,取過她麵前的一支毛筆和一張紙,刷刷地寫了一行字,米荷把那字遞給我看,字跡娟秀,剛柔並舉,頗為靈動:“先生果然不凡,隻用了一天便把絲綢生意摸了個底!先生所講確實是我們米家絲綢生意實情,至於個中原因則一言難盡,我也隻能說,我正在努力解決!”
我心想機會可不能錯過,故毛遂自薦道:“五小姐,小生對生意頗有研究,如果五小姐信得過小生,小生願意為五小姐效勞,以報答五小姐收留之恩!”五小姐米蘆微微頷首,笑著又在另一張紙上寫了一句話,大家族的人果然不簡單,一個動作都那麼富有貴族氣息,而且寫字還那麼優雅。
寫字?忽然我全身一震,剛才我一意在想如何幫五小姐,卻沒想過五小姐為什麼寫字,而不是和我說話,難道五小姐是……我差點暈倒,我怎麼這麼遲鈍,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啊,從寶相寺到現在,我都未曾聽過五小姐說過一句話,傻子都知道,五小姐是不能說話。
如果不是在五小姐麵前,我真的要捶胸頓足了,真的應了那麼一句老話,天妒紅顏啊,這麼漂亮而又心地善良的人卻不能說話,是個啞巴,哎,賊老天,叫我怎麼說你呢!我不由的心痛起來,看著五小姐的眼神,不知不覺多了一種不知道是惋惜、痛惜還是愛憐的感覺!
米荷又把紙遞給了我:“先生心意米蘆心領了,隻可惜這件事情涉及麵太廣,米家走過了四百年的風風雨雨,也走過了四百年的輝煌,早已不敢再奢望什麼,就盼能平安保後世子孫足矣!”米蘆沒等我看完,便徑直走出了房間,我手拿著那還有餘香的紙,愣愣地看著她那單薄的背影消失!
我走出米家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的時候,我望了望米府前麵冷清的東西走向的鳳陽街和西邊與鳳陽街交叉南北走向的熱鬧的金陵街,不由搖了搖頭,暗歎,一個人都是有追求的,有的人追求不高,很容易知足長樂,而有的人追求至高無上,卻發現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米家就是這樣吧,四百年前的米家誰又能想到今天的米家!
我今天還是要回月牙湖畔的,錢眉那妮子跟我好象新婚燕爾一般,希望就這麼時刻拈著,包括今天,她已經接兩天沒回家了,不知道錢不二會不會找他這個女兒。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回去,米蘆的話不清不楚,她說涉及麵很廣,我得去趟回春堂向田伯光或者是其他人打聽打聽,順便和田伯光碰個頭,他肯定在回春堂,因為我已和他約好了。
田伯光早已在回春堂,我剛出現在他麵前,他便開玩笑地道:“先生,你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這學生見老師一麵可真難啊!先生該不會又是去哪個地方觀摩觀摩那個姿勢吧?”我哈哈笑道:“田兄,你猜對了,你看這是什麼?”我從懷中掏出一張*,這個*是我來初來異界在寶相寺畫的,昨天晚上已塗好了顏色,現在一拿出來,頓時畫上的人物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