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字軍和成威的加入,林放舟心裏變得有底許多。他一直都相信,人之間的合作方式除了利益,還可以有其它,目前看來,他是信對了。
為了避免三麵受敵的困境,閆三思認為火大有必要主動出擊,出其不意,最好是廢去其中一隊戰團,如此守衛廣州才有可能勝算。雖然這種做法現在看來實在冒險,因為想要殲滅任意一隊九天戰團,火大現下的所有正規戰團都非出動不可,而要將武道廣州丟給五百業餘玩家守衛,這始終不能讓人放心,但林放舟最後還是認同了閆三思的想法。
主動出擊,這是惟一的生路。
“那我們拿誰下手?”林放舟問道。
“湖南九天。”閆三思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林放舟微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林放舟和閆三思不約而同地選擇湖南九天作為第一個攻擊的目標,既不是因其最弱,也不是因其最強,原因無二,皆是因其最快。根據探報,湖南九天已經穿越武道韶關,接近武道清遠邊境,是三隊戰團之中動作最快的一支,最接近武道廣州,所以隻有打它,火大才可能有時間滅掉它之後,回防廣州。
當晚,少東網吧內多了不少通宵的身影,其中竟不乏女生。為了得於此次行動的調度,天朝戰團全眾也暫時進駐到少東網吧裏來。借著兩個世界的內外夜色,娘子軍、雪豹、天朝、十字軍、成威五支戰團,合計百人,悄悄地摸出了廣州城,星月向清遠佛岡縣奔去。
“二弟,你覺得我們能成功嗎?”周權向林放舟問道。
“我們沒有選擇,所以我們必須成功。”林放舟環視四周,遊戲室裏的眾人無不神情嚴肅,雖然此時他們並不需要操控自己的角色,因為有人正在領隊,角色會自己跟著走,但他們還是片刻不敢放鬆,他們心裏同樣十分清楚這次行為的意義。
“如果我們能取得廣東五大戰團的支持,今天這樣局麵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你說得一點沒錯,可惜我沒能成功說服他們。”林放舟惋惜地說道。
聞言,周權也沉默了,“不如讓我試試。”周權突然建議道。
林放舟頓時一醒,他看著周權的眼睛,此時遊戲室的燈打得並不亮,略顯昏黃,但周權的眼睛依舊鋥亮有光。過了一會兒,林放舟問,“你是說現在?”
“你是覺得太晚了嗎?”
“不,”林放舟頓了頓,道,“還來得及。”
湖南九天,其在眾九天戰團中的地位絲毫不亞於廣東九天,規模雖稱不上九天第一,但其戰鬥力卻絕對是在九天戰團的前列,其中英才倍出,高手湧現。最為著名的當數以槍法見長的阮聖南,其角色便是赫赫有名的聖鬥士。阮聖南槍法出奇,武道界對他有“戳天天破洞,插地地現坑”的讚譽,而曾經阮聖南被傳言有同性戀傾向,因此業內也有“金槍爆菊”的說法,這當然是閑話,但其槍法之了得,由此可見一斑。
其時,佛岡觀音山雲霧縈繞,仙氣飄然,山間紅楓妖冶,青鬆滴翠,目睹此遊戲中的景象,不禁讓人想在現實中去領略一番,隻可惜匆忙的人兒沒這雅致心思。
湖南九天戰團行軍至此,早已人困馬乏,雖然都是些虛擬事物,但擬虛驗實,好壞俱下,便是假人假馬也需要休息不可。然而九天戰團還未待歇息,突然四麵殺聲四起,一麵火字大旗迎風驚現,不明來路的人馬不由分說地衝殺過來,九天戰團頓時陣形潰散。
楊家將提著斷魂槍,一馬當先地衝入陣中,大喝道,“聖鬥士何在?”
話音未落,耳旁便有烈風掃來,楊家將側頭一繞,險險避過槍尖,旁人可見,槍尖刃口從他脖根掠過,隻差分毫便要了他性命。
先給了這一槍,聖鬥士這才答話,“楊學專,半年不見,你的角色現在機靈多了,有進步。”聖鬥士紅袖披肩,戰甲漆金,眉目清秀,長發如注,形狀俊麗,無論遠觀近賞,皆感三分是水七分是泥,極具美男意味。
楊家將將槍一送,戳向聖鬥士心窩,如此簡單招式,聖鬥士自然輕盈避過,楊家將才回答道,“我是來報去年一槍之仇的。”
原來楊學專與阮聖南對手,早有淵源,必須一提的就是他們各自手中的兵器。聖鬥士手中兵器名做喪魄,與楊家將手中的斷魂乃是兄弟之作,然而楊家將一直以來未能得誌,故世人隻知有喪魄,卻不知有斷魂。楊學專不甘自己的角色就如此埋沒,必然要視阮聖南為對手。在去年問鼎選戰,兩人遭遇,楊學專惜敗,所以今天才有一槍之仇一說。
既是如此,兩人便也不費口舌,在馬上戰得激烈異常。兩人槍法異門而同道,虛實兼具,奇正相合。楊家將槍點飛快,如梨花落雨,逆勢難敵,而聖鬥士招法剛柔,緩急錯落,有大家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