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街道咖啡廳裏,悠揚的琴音戛然而止。
“南小姐……”
女生提著小提琴站立,軟糯的聲音裏透著緊張。
她穿著簡單的棉布長裙,氣質幹淨。
南溪的目光落在琴上,笑道:“這把小提琴他從不讓人碰。”
女生抱琴的手緊了緊:“南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和你爭的。”
眼前的女生,拘謹到不敢抬頭看她,偏偏腰背挺得直,帶著倔強和驕傲。
南溪心底五味陳雜。
這就是傅司淮喜歡的人,簡單幹淨,青春洋溢,像一朵努力向上攀岩的小白花。
不像她,為了和傅司淮在一起,什麼荒唐事都做過,最極端的時候還為他鬧過自殺。
這事當時鬧得很大,幾乎轟動了整個海城。
喜歡傅司淮的人不在少數,但鬧得那樣難看的,也就她一個。
“再拉一首吧。”南溪的聲音有些悶,“卡門會嗎?”
女生咬住下唇,不情不願:“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
言下之意,不願意再為她服務。
“我辭職了,以後都不會在這裏表演。”想到什麼,女生笑得更開心,“南小姐,下次再會。”
說完後,她抱起小提琴,飛快的朝外跑去,遠遠看過去,像一隻自由飛舞的蝴蝶。
傅司淮不忍心她在這做兼職,用五百萬買下了她幾年的職業生涯。
不缺錢了,自然就不用再討好誰。
南溪在傅司淮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生這麼上心。
她以為傅司淮這輩子都不會愛誰,原來他愛上別人的時候,也可以疼到骨子裏。
愛和不愛,區別很明顯。
瀾天,Hele酒吧。
南溪推門而入,昏暗奢靡的包廂內,談笑的聲音一頓。
“喲,南溪姐來了啊。”不知誰吹了一聲口哨。
傅司淮慵懶的倚在沙發上,聽到聲音抬眸,深邃如星的眸光微微閃爍。
傅司淮起身,手臂一攬,將人帶進懷裏。
他寬大的手掌曖昧的落在南溪的腰間,下巴自然的抵在她白皙修長的頸間,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聲音低啞中透著**:“怎麼才來?”
南溪垂下眼瞼,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這曖昧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喜歡她。
南溪垂下眼,想到他最近上頭的那個女大學生,隻覺得諷刺。
“身體有些不舒服。”南溪隨便找了個理由。
“傅少,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我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有朋友起哄。
傅司淮放在南溪腰間的手一頓,嘴角噙著譏誚的笑。
他沒接話,氣氛尷尬了幾秒。
南溪看得出,傅司淮心情很差。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被催婚。
以往,傅司淮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
但今天,他似乎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南溪一開始就知道,傅司淮不會和她結婚。
想到那個幹淨的女生,南溪的心口像被針紮。
她曾經見琴上沾灰忍不住擦了下,傅司淮罕見的朝她發了火。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碰過這把琴。
但他卻把那個寶貝送了人。
或許,傅司淮不是不想結婚,隻是不想和她結婚。
“傅少,許小姐來了。”
傅司淮收回大手,邁步朝門外走去。
腰間被他摸得灼熱的地方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