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禾兒進了屋,隻是朱允熥一人在院內,常升也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還有太醫。

常升臉色平靜,許是沒發生大事,他心中鬆了口。

不管孩子還是大人,他都不希望有事。

“舅舅。”朱允熥禮貌的叫了一聲。

常升並未理他,對太醫說:“你把方才的話重新說一遍,也好讓皇上放心放心。”

太醫小心翼翼看了他眼,垂著腦袋說:“皇上根據整頓賢妃娘娘是思欲成疾,這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估計是這幾日心中煩事多,一時氣血攻心才暈倒。

隻是不知賢妃娘娘到底有何心事,我等也不好過問,若是可以,還請皇上多陪娘娘說說話,問清緣由,方才得以解開,解鈴人還需係鈴人。”

常升在旁邊靜靜站著,朱允熥臉色略微複雜。

“娘娘身子有些弱,正是因為此事引起,現在這種情況對腹中胎兒影響極大,還請皇上多多照顧娘娘的心情!”太醫仔細說道。

朱允熥點頭,揮手說道: “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你開些安神定心的藥,讓她好好調理調理。”

“是。”太醫拿著藥箱走出。

朱允熥一臉陰沉,心情十分複雜。

常升不理會他,直接進了屋內,瞧著剛剛醒來的趙君雅,歎道:“對不住雅兒,都是舅舅的不好,這種沒有照顧好你,才會讓你暈倒。

你如果心裏不舒服,你就跟舅舅說,何必自己憋著呢,一直憋著是要出事的,再說了,你現在還懷著胎呀,身體出事,可不是你一人的事!”

話語中輕微責備,最為擔心她的身體。

趙君雅垂著眼膜白著臉,一動未動隻字未言。

“姐姐,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孩子,孩子都是無辜的,你身體要好好的,這樣生出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禾兒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她依舊未動。

禾兒與常升相互對視一眼,兩人便離去。

院子裏,朱允熥負手而站,臉色陰沉。

“自是你自己看著辦,我也不多說了,不過你要清楚,她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有一個。若是有什麼閃失,最後悔的便是你自己,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怪旁人!”

說罷,常升離去,禾兒緊隨其後。

不知過了多久,朱允熥這才移動腳步往屋子裏走,屋子裏的宮人紛紛退出。

聽著空中傳來的腳步聲,趙君雅眼睫微微一動。

朱允熥雖未走近,但未言語,隻緊緊盯著床上之人。

趙君雅懷胎九月,經管蓋著被子也能看清高高隆起的肚子。

都說懷孕的女人最為艱辛,因為肚子,她不能側著睡,更不能睡得太平,頭部是靠著軟枕躺下。

朱允熥喂說話她也不曾開口,一臉清冷。

看著如此的趙君雅,朱允熥皺眉。

自認為沒有對不起她,這個女人一開始想方設法得到他的心,卻總是逾矩!

現如今又開始鬧脾氣,竟連一句話都不曾說,好像他成了渣男,把她得真心狠狠傷到。

可為什麼?

明明她才是被傷到的那個!

她做了那樣的事,不過把她禁足於宮中,又不曾打入冷宮,不管是吃穿用賭,所有人都認她是高高在上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