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外的一條胡同裏,元妶捂著心口嘖了聲。
確定沒人追出來,她才打牆角轉了出來,往家裏走。
今天被秦溫瑜發現了,她雖然自交了底細,也什麼都沒問,但也是有很大的收獲了。
元妶微歎了一聲。
姬家的事和南邶應該脫不了幹係,秦溫瑜身邊的那十幾個人,全都沒在隨行名單裏。
這麼一大批人手入京,說他不想做點什麼誰信呢?
元妶剛走出胡同,麵前就多了一個人。
她險些撞上那人的胸膛,不用抬臉,元妶就聞出了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
“你不是隨著大皇子迎接北疆使臣去了嗎?”元妶抬眸。
趙闊站在那笑著,自然的伸手拉住了元妶的:“有什麼可迎接的,那是大皇子妃的娘家人,交權的事大皇子妃也和他父王商定了,今天不過是走個過場。”
“我想著你自己在家呆了幾天了,怕你無聊就要生事,果然你又跑出來了。”
趙闊回頭,看了看元妶來的方向:“風月樓有事?”
元妶便將秦溫瑜的事說了,隱去了她被發現的那一段。
“南邶太子身邊竟有這麼多沒在名冊的人手?”
趙闊眯眸:“這事應該不簡單,這個秦溫瑜是個心機深沉的,你以後還是少與他接觸。”
“不接觸怎麼打聽消息?”
趙闊笑了:“我來。”
說著話,他握著元妶的手微緊了些:“其實我是希望你能呆在我身邊就好的,別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我,包括你的目的和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實現的。”
哪怕是拚了他這條命,他也會幫她。
可惜,他娶的這位娘子就像一個矯健的雄鷹,關在籠中反而會失去光彩。
元妶垂著眸。
之前她沒有想過的一件事,最近卻常常想起。
也到底是嫁給過齊封的,即便重生後一直清清白白,可血淋淋的記憶讓她無法忘卻。
在她心中,她和前世的自己仍是一體的。
甚至前世更重。
趙闊,他並不知道這些事。
如果趙闊知道她嫁過齊封,愛過齊封,還會這麼對她嗎?
男人一向在意女人的貞潔,她如今身子雖然還算貞潔,但個中細節讓她有些不安。
兩人挽著手,趙闊忽然感覺手中嫩白的小手回握了過來。
握的很緊。
他垂頭看著邊的少女,臉上忽的笑了。
那張絕美的臉笑的春日的風都帶了幾分繾綣綿綿。
“妶兒,有時候我真想拉著你,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出城。”
“走出城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會一直陪著你。”趙闊的聲音壓低,胸膛微顫帶著悶悶的笑意,像是裝了滿心的幸福。
他家的娘子會主動了。
兩人回了趙府,趙太傅近日在宮中陪著陛下麵見各國使臣,還沒有回來。
稍晚的時候,大皇子和苗苑姬來了。
幾人商議著七日後陛下的壽宴準備。
“母後一直操持著這事,這是陛下花甲的大宴,各國都來人了,這幾日她便留著我在宮中幫她的忙。”
苗苑姬跟元妶小聲:“可真是累的慌,母後說處處都得妥帖,既要彰顯咱們北盛的國泰民強,又得讓各國使臣不覺得刻意,反正麻煩的很,這以後我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