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睡了一個晚上,醒來時我前兩年打過鋼釘的腰椎倍感酸痛。早上八點多的太陽有些刺眼晃目,讓我不得不把手背搭在眼睛上。
“你醒了?”
耳邊傳來阿丹的聲音。我起身,隻見她躡手躡腳地收拾著昨晚灑落得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我起來,投以燦爛的微笑,仿佛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嗯,醒了。”我揉著腰,穿上拖鞋進浴室裏洗了個晨澡,認真的把自己打理一番,順便還刮了一下胡子。看著鏡子前幹淨利落的那個我,神清氣爽!
出來時,阿丹一直盯著我看,讓我走起路來都有些不自然。“想通了?跟我走還是怎樣?”我瞄了他一眼,她已經把行李箱扣好了,旁邊還有一個麻包袋。
“想通了,跟你走。”
“哦?不怕我把你賣了?”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依舊是穿著昨晚的那身衣服,褲腳上還有坨泥巴,不禁讓我鄒起眉頭來。
“不會,你肯定是主派來拯救我的。”
我驚訝!也不知道她一天晚上在想什麼,既然腦洞大開。心裏很不服氣,我是救世主!有自己獨立的體係,不歸類在哪一派別的好嗎?但是對著這麼一位虔誠的教徒,有時候信仰的意義不就是讓我們能樂觀人生嗎?我點頭,正義凜然,“是的,我是來拯救你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她比我還著急!
“額……那個,你先洗個澡。我們吃完早餐後再走吧。”
她看著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在我的眼神再三催促之下極度不願意的掏出衣服走進了浴室。我下樓,找了一家清真蘭州拉麵店買了兩碗牛肉麵,回來的路上剛好有看見賣囊的,順手買了幾個。回到酒店,阿丹已經洗好澡換好衣服,坐如鍾般在椅子上。隻是這衣服……這滿眼的紅黃色裙子,還有她頭上戴的那頂小禮帽,好一幅節假日喜慶的樣子!
“怎麼?不好看嗎?”她察覺出來我的異樣,張口結舌地說著:“我的……衣服不是被打濕了,就是弄髒了。隻有這一套是放在包裝袋裏的,幹淨的。這是我們平常做禮拜,禱告的時候穿的衣服,我也知道有些太誇張了……”
“我覺得挺好看的,隻是你用得著戴這麼招搖的帽子嗎?”我敢肯定我這麼穿上街的話一定會挨打。
“穿這套衣服,就必須要戴這頂帽子。不然,看著會很奇怪的。”
“好吧,你喜歡吧。”我把早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沒理會阿丹對我投來的感激之情,伴著晨光吃完了味道還不錯的早餐。
擦幹淨了嘴巴,催促著磨磨蹭蹭的阿丹,終於在十點鍾之前我推著行李箱,阿丹拎著麻包袋下樓了。
不出所料,我在酒店大堂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阿丹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了。有人誇她的臉蛋很精致,有人摸著她的衣服料子問在哪買的,也有人拿著相機不停哢嚓哢嚓拍著……我把手續辦好後,擠進人群擋在所有人麵前拉著阿丹的手往車上跑。無意間聽到後麵傳來的一句“他們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我哭笑不得,看官們,行行好!我對發育未全的不感興趣,我隻是她的救世主而已!
不理會身後的閃光燈,把人丟進車廂行李扔進後備箱我驅動車子,走在回歸的路上。
經過在高速路上馬不停蹄的奔波,回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一點多鍾了。身後的阿丹沉沉地睡著,我捂著打哈欠的嘴巴緩緩地開在回家綿延的山坡上。到小區門口,拿著車輛通行卡吃力地掃了一下感應器;這睡得像個死豬一樣的保安,我改天有空的時候再收拾他!回到我的小洋樓前,按了好幾下喇叭;忠叔才牽著他養的小狼狗晃著燈出現在銅柵欄門前。
“開門!”我避開忠叔亂晃的燈,按奈不住性子又按了一下喇叭。
門緩緩地打開,我把車子開進了車庫。忠叔隨後小跑著過來,我讓他幫忙把車上的行李拿到傭人室裏。看著依舊睡沉的阿丹沒有理會她,徑步往房子裏走去……
“先生,你回來了?”kind跑到門口迎著我,順手接過我脫掉的上衣。
“是的。車上帶回來一個女孩,叫阿丹。你找一間房子給她安頓下來!”開了這麼久的車,疲憊的我隻想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再美美的做個夢!
躺在浴缸裏,腦袋放空著。手中一杯紅酒,看著單麵玻璃外的夜色,最愜意的也不過如此!
“林生!”隻有片刻的安寧,門外傳來Kind的聲音。“先生,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濱江路318號每天都有人打電話找你。你要不要回複一下呢?”
眉頭一皺,不知道保羅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到底把店經營成怎樣,看來有必要還是找個專業的人來經營。起來找條浴巾隨便地擦了一下,讓Kind拿了身幹淨的衣服換上,這麼熱的天氣真是讓我很煩躁。出門前不忘叫Kind找身合適的衣服給阿丹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