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和澤俊本人私下是不是朋友?”
“私下?朋友?”我瞪大眼睛,實在不知道我哪句話讓他會覺得我跟藍澤俊是朋友!那個在後台大廳瘋狂追殺我的人,那個在機場VIP通道連眼睛都不抬的人,暈倒!
“哼哼,他要是我朋友的話,那麼恐怕美國總統都是我的朋友了。”我說著,將杯子裏的牛奶喝完。
厲夜皇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回答似的,粲然一笑,“你真的確定嗎?”然後將一份報紙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呀?我疑惑地將報紙拿了過來,一看,頓時驚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天啊!這份報紙!頭版頭條居然是——
訂婚戒大曝光,Angelos前主唱藍澤俊為美人背棄組合
在巨大標題的下麵,一張巨大的照片像針一樣紮進我眼睛裏。頭頂有無數道雷轟隆隆地滾過,震得我一愣一愣。
照片的場景是在機場,一片白色的海洋中,鏡頭對著一個伸出手臂的女孩,另一邊,是低頭往通關口走著的藍澤俊。照片的下麵,幾張小照片讓那女孩的臉清晰地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那個女孩……正是我!
3
我翻開報紙尋找著文字介紹,翻到了報道的那版,眼睛盯著那報道開始急速往腦子裏掃,比考試前溫習功課還心焦。
昨日,Angelos前主唱藍澤俊在南苑機場匆匆現身,但是卻被早就得知消息的歌迷包圍。在藍澤俊登機時,一位神秘的女孩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神秘女孩緊隨著藍澤俊之後出現,突然在機場大喊要將戒指還給藍澤俊,但藍澤俊對此不置一詞,匆匆離開。該神秘女孩被丟在機場,在記者的采訪中,女孩道出一個驚天秘密——
她的身份竟然是藍澤俊的未婚妻!而那隻戒指,也是藍澤俊當初送的訂婚戒指,當記者再問出於什麼原因,要將戒指還給藍澤俊,女孩不予回答,匆匆離去。
據藍澤俊身邊的密友稱,藍澤俊的未婚妻是一名在鋼琴上極有造詣的女孩,在國際古典鋼琴界有著“天才鋼琴少女”之稱,而且,這次藍澤俊的離隊,似乎也跟這女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對此,記者……
這是什麼?我不敢再往下看,全身像是被扔進南極冰窟,連發尖都滲著涼意。這個記者在胡說什麼啊!什麼叫道出一個驚天大秘密啊!什麼真實身份?到底在說什麼啊,完蛋了!那個大叔,那個大叔!那個可惡的狗仔隊大叔!一定是他在亂寫了!
報道的下麵,還有另外幾張我的照片,看著報紙上表情呆滯的自己,世界再次像裂出無數道裂痕的玻璃,“劈裏啪啦”地摔得粉碎。
為什麼……為什麼?這幾張照片,都好醜啊!我強忍住眼底的酸澀,把報紙放回桌上,任世界顛簸。
“厲夜皇,這個……真的不是我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昨天在機場不是這樣的。”我無力地向厲夜皇解釋著,可是不管我如何堅定地否認,報紙上那個的的確確是我。我這樣蒼白的解釋會有誰相信?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為什麼會有這種報道,為什麼我要在這裏承受著別人無法想象的壓力?藍澤俊,難道這個人是我的克星嗎?自從見到他之後,我的生活被攪得一團糟,我好像置身於黑洞中,拚了命還是被卷進去。
“厲夜皇,雖然對你來講,我不是什麼熟悉的人,但是,我是你的歌迷啊!你能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像報紙上這麼說啊,這不是我說的啊,而且,我跟藍澤俊沒有任何關係。”我像抓住浮木的溺水人,狠狠抓住厲夜皇不肯放手,似乎隻要他相信我,我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厲夜皇放下杯子,停了一會兒,對我說:“我當然相信你了。這種報道,幾乎都是捏造的。做為我的歌迷,我當然相信你。”
厲夜皇……厲夜皇的表情好溫柔啊,不愧是“溫柔王子”厲夜皇。即使是在這樣不堪的情況下,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就像是置身燦爛陽光下一樣。
“厲夜皇,你肯相信我,太好了!”我無比感激地望著他,心裏好受了很多。
“但是,現在怎麼辦啊?這種報道,一定會引起許多人的反應的,藍澤俊會失去很多歌迷的吧?”我重新拿起那張報紙,看著上麵的報道,喃喃地說。
“你很關心澤俊吧?”厲夜皇突然問了一句。
呃?我轉過頭來,看著厲夜皇溫柔俊美的臉,眼前一陣暈眩,趕緊搖搖頭:“在Angelos中我最支持的就是厲夜皇你了!其實,當初也是因為你才支持Angelos的。”
“嗬嗬……謝謝你哦,紗晴。”厲夜皇微笑著看著我說。
什麼?剛才厲夜皇叫我什麼?紗晴?我沒有聽錯吧?厲夜皇居然叫我紗晴!
天啊!居然這麼喊這麼親密的稱謂,我在做夢嗎?我一定是在做夢!但願永遠不要醒來啊!
我癡癡地看著厲夜皇,想就這麼一輩子看下去。這張臉,多麼俊秀啊!難道不是每個少女的夢中情人嗎?
“對了,紗晴,你很喜歡彈鋼琴嗎?”厲夜皇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我的無限遐想。
呃?我回過神來,讓自己清醒過來,好像剛才厲夜皇說鋼琴?
“嗯,是的,我很喜歡的。不過,我對於古典鋼琴曲大概缺乏天賦吧,一直沒有什麼進步。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彈鋼琴的?”我好奇地問,心裏期待能聽到類似因為喜歡所以去調查了的話。隻是……
他微微一笑:“我看到你的學生證裏夾著一張鋼琴社的報名單。”
啊,原來是那個啊。
唉!心裏又是一陣跌入低穀的失落。提到鋼琴,又是一個傷心的往事呢!
4
“其實,那張報名單也隻是拿來看看而已了,我媽媽早就不讓我學習鋼琴了,她覺得那是在浪費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厲夜皇了然地點點頭,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向我說了聲“Sorry”走到另一邊接電話。
聲音很低,我沒有聽清楚說了些什麼。掛了電話之後,他朝我走了過來,滿臉抱歉地對我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裏有客人要來,不能陪你了。”
“啊!我這就走了!”我趕緊說著站了起來。
“對了,你能給我留一個電話嗎?總之,能聯係到你的方式,都可以。以後Angelos有什麼活動的話,我叫人給你打電話。”厲夜皇有點急迫地對我說。
電話?厲夜皇跟我要電話嗎?難道他會打給我嗎?上帝啊!我中了彩票了嗎?居然有這麼好的偶像啊!我好幸福啊!
雖然我很懷疑,這麼忙的厲夜皇會不會真的記得我,可是就算隻是出於客套才要我留下聯係方式,被這麼一問我就覺得足夠了。我這一生,已經沒有遺憾了!
我將家裏的電話寫了一份,遞給厲夜皇,厲夜皇看了看,說:“你不用手機嗎?”
“呃,我的手機壞掉了。”我有點尷尬地撓頭,心裏想著是不是要再去申請個手機,但是想到老媽的臉又掐滅了這個想法。
厲夜皇點點頭笑了笑,將寫著號碼的紙放進了衣兜,沒有再說什麼。
“那麼,我走了……厲夜皇,謝謝你!”我真心地說了一句,有些戀戀不舍地站起來,多想和他再多待一會兒啊!
厲夜皇微笑著,將我送到了門口,囑咐他的司機將我送到家。
坐上車,我突然覺得難過起來。車窗外厲夜皇微笑著朝我揮手,我隻好打起精神使勁揮手,心裏的不舍卻沒有揮出去。
車子開動了,厲夜皇的臉漸漸退後,我探出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厲夜皇,距離已經模糊了他的笑臉,心裏突然生出莫名的不安。
對著車子揮手的厲夜皇,在確定車裏的人看不到自己後,把手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退得一幹二淨,臉上的冷漠透著拒人千裏的疏離。
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恭敬地站到厲夜皇身後,等待著他的指示。
“韓助理,讓客人進來吧。”厲夜皇說完,雙手插兜走進豪華的別墅。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停在了厲夜皇的別墅前。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中走了出來,戴著嚴實的帽子,穿著臃腫的大衣,脖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相機。韓助理走了上去,對來人說:“金記者,請這邊走。夜皇少爺在客廳等候。”
“好好好。”那男人衝著韓助理堆起笑容,跟著韓助理走進了別墅中。
金記者進了別墅,左看右看,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當他看到優雅坐在沙發中的厲夜皇,立刻止住腳步,滿臉諂媚地打招呼。
“夜皇少爺,您父親給您留下這麼大的產業,你還這麼辛苦當藝人。真是佩服。”金記者在厲夜皇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將帽子一摘,一個完美的地中海發型閃亮登場。
厲夜皇的目光微微一凜,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但是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拿出今天的報紙,指著頭版那個巨大的標題說:“這個,做得不錯。酬勞會比當初的更多一些的。”
金記者看著那報紙,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神色:“當初您讓我去機場報道歌迷的抗議,我還隻是想找一些反對藍澤俊的畫麵。沒想到,突然出現了這麼個女孩,簡直就是天上掉了餡餅!這篇報道一出來,保管藍澤俊的人氣急速下跌哦!作為偶像歌手來說,有戀人就已經會導致人氣下跌了,何況出現了未婚妻!”
厲夜皇微微一笑,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迸射出寒冷的光。
“你做得不錯,金記者。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希望以後能夠繼續合作愉快。在這個女孩身上——”厲夜皇一個指頭點住了報紙上女孩的臉,“我已經有了渠道,我將會提供更多的資料給你。有關她和藍澤俊的事情,還希望金記者你多多費心思,炒得越大越好。”
“沒問題,夜皇少爺。”金記者連連點頭,看著厲夜皇的臉欲言又止。最後猶豫片刻,才鼓起勇氣問出心中的疑問,“對了,夜皇少爺,為什麼你們Angelos已經合作了五年,你才要整垮藍澤俊呢?”
厲夜皇的目光比剛才更加冷峻起來,他緊緊抿了抿嘴唇,慢慢地說:“因為當年,藍澤俊的父親搶奪我父親的公司,也是偽裝了整整五年。”
“什麼?”金記者那張胖臉上出現震驚的神情,“現在的米勒斯財團……”
“前身就是我父親的公司。”厲夜皇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他站起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聲音有點緊澀地說,“在一個巨大的商業騙局中,我父親的公司被騙走了。”
“天啊……想不到夜皇少爺和藍澤俊之間,居然發生過這麼難以想象的事情。”金記者喃喃地說著。
厲夜皇轉過頭來,眉頭緊緊皺起來,從抿緊的嘴唇中發出一個森冷的指令:“我不僅要讓藍澤俊人氣下跌,最好讓他身敗名裂,永遠滾出這個圈子!”
5
意大利,羅馬某高級酒店中。
“啪!”藍澤俊經紀人將一份報紙扔在大廳中的桌子上,因為憤怒,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澤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傳出這種消息?”
“什麼消息啊?”沙發上的藍澤俊好奇地將報紙拿了起來,看到頭版標題的時候,眼睛瞬間瞪直了,翻開詳細報道,眼睛中的憤怒幾乎要把報紙點燃,抓住報紙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把報紙扯成兩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澤俊?這是今天早上國內的助理給我傳真過來的!別說雜誌上了,這件事情已經在網絡上傳瘋了!你知道歌迷們什麼反應嗎?他們……”
“這件事我不知道。”藍澤俊幹脆地說著,口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