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剩下的話,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一兔時空轉換,又回到了願望小店。

千熙這個豬頭!瞪人和散發殺氣一點也不含糊,卻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漏氣!

我氣鼓鼓地瞪著臉色微微蒼白的千熙,重重地跺了一下腳:“千熙!我都還沒問清楚烈焰絕火是什麼東西耶!”

不知道烈焰絕火是什麼東西,要怎麼找嘛,真是急死人了!

就在我鬱悶的當兒,“啪——”一顆軟綿綿、有彈性的水晶球砸到我的鼻尖上,來回滾了兩下,掉到地上,骨碌碌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

誰?誰拿東西砸我?

我觸電般飛快地扭頭,看到秦黎禦、千熙和阿屁臉上同時掛著“你居然不知道烈焰絕火”的驚訝表情。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成西紅柿,雙手抓著衣服,不停地絞來絞去:“我、我又沒有見過烈焰絕火,不知道是正常的啊!”

暈,我幹嗎一副心虛做錯事的表情啊!

阿屁和秦黎禦立刻露出“你好遜哦,居然沒有見過烈焰絕火”的鄙視表情!不等我說話,那兩個家夥已經排排坐到椅子上,玩起剪刀石頭布起來了!

我無語地轉過頭,看向千熙。他淡淡地看我一眼,黑色水晶棋似的眸子如夏日的夜空一樣深邃:“卿卿同學,你什麼時候出生的?”

我滯了一下,脫口答道:“七月初七啊!”

等等!我剛剛說了什麼?七月初七?是七月初七嗎?

該死!不會這麼巧,我就是那個可以手握烈焰絕火的女生吧?烈焰絕火耶,一聽名字就知道是火焰之類的東西——哇,我不要!我不要手被烈焰絕火燒成黑炭啊!

我整個人顫抖得像風中的寒號鳥,聲音抖得像簸箕中的黃豆:“那個……烈焰絕火應該……不是火吧?”

千熙不回答我的問題,他輕笑一聲,墨玉般的眸子閃著迫人的灼光:“蘇卿卿同學,你幾點出生的?”

又、又來了——好可怕的氣息!明明臉上布滿了微笑,全身透出的懾人氣息卻好像能把人吞噬了一樣!

我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我不知道!”為了防止千熙生氣,我咬了咬唇,立刻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我可以馬上打電話回家問的!”

千熙這才滿意地點點。

我全身一放鬆,軟綿綿地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對著胸膛一陣亂拍,總算是把受到驚嚇的心給安撫住了!

和阿屁玩得不亦樂乎的秦黎禦一個跳躍,一陣風似的落在我麵前:“卿卿,你沒事吧?”

我突然覺得心底有一股暖流淌過,滋潤了幹涸的心:“我沒事。”

“阿屁,帶卿卿同學去打電話。”

千熙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兩隻小豬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了我的兩側,手裏各拿了一把巨大的叉子!

哇!它們什麼時候來的?

正納悶著呢,小豬已經高舉叉子,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來,在阿屁的指揮下,叉玉米似的,“哼哧哼哧”往願望小店一個暗不見天日的角落走去。

我像被釘在砧板上的螃蟹一樣,揮舞著四肢,瘋狂地扭動起來,尖叫聲震撼天地:“哇,你們要幹什麼?秦黎禦,救命——”

阿屁伸手在黑乎乎的牆壁上摸索了一會,輕輕一按,“啪答——”一聲,昏暗的角落刹時燈火通明。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掙紮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一條近十米長、光潔亮麗的木製走廊筆直地向前延伸,放眼望去,走廊的盡頭,一個古香古色的香幾靜靜地立地那裏,香幾上頭擺放著一台黑色的、古典華麗的電話。走廊被溫暖朦朧的橘色光芒完全籠罩住了,驚奇的是,明明可以感覺到光,走廊上卻看不到一盞燈的存在!

這、這是願望小店嗎?我搜遍了腦子,總算找到了可以形容現在羨慕心情的句子,那就是“千熙好有錢哦,居然可以建這麼華麗的屋子!”

兩隻小豬叉著我一陣疾走,接著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跟個垃圾筒似的滾到香幾邊。

發、發生了什麼事?我一臉迷茫地扶著香幾站起來,正要發話,秦黎禦像插上了翅膀一樣,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眉頭也不皺一下,“咚咚”兩腳,小豬來不及反應,皮球似的“哧溜溜”地滾出了我們的視線。

秦黎禦在我麵前上跳下躥,比猴子還要靈活:“卿卿,你有沒有摔壞腦袋?”

哇!他是來氣我的嗎?

我衝上去,對著他的腦袋“哐當”重重一拳,咆哮:“你的腦袋才摔壞了呢!”

秦黎禦抱著頭跳開五步,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隻是——關心你……”

這家夥是不是男生啊!

我無力地翻著白眼,卷起袖子,準備說教一番,就被阿屁冷冷的聲音給打斷了:“醜八怪,你再不打電話問生辰八字的話,就撅好屁股等著挨抽吧!”

說完,它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我驚愕地看著阿屁一扭一扭的背影,靈敏地騰躍到香幾前,拿起電話飛快地按了幾個數字。

“嘟嘟”響了兩聲後,電話接通了,爸爸平緩的聲音從那端傳了過來:“你好,我是蘇郡浩,哪位?”

我回頭看了不遠處的秦黎禦一眼,手擋在話筒上,小聲地說:“爸爸,是我,卿卿。”

爸爸大叫的聲音差點把我的耳膜給穿透:“卿卿?你這不孝女,怎麼這麼久不給我們打電話!手機也不通,快說,都瘋哪去了?”

哪有很久,明明就兩天多而已,有這種活寶爸爸真是很困擾的一件事啊!再說了,我手機一直都開機的啊,怎麼可能不通。我愣了一下,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發現已經沒電了!

“手機沒電了……”

“你不會充電嗎?”

“充電器沒帶……”

“算了,算了,反正你現在打電話回來了。”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爸爸,我問你哦,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啊?”

“咦?”電話那頭的爸爸愣了一下,才回答,“16年前啊?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唉,這個笨爸爸!難道他以為我自己幾歲都會忘記嗎?

“不是啦,我是說,我是農曆幾月幾日幾點出生的啦!”

“農曆?你等等,我問問你媽媽。老婆,我們家卿卿是幾點生的呀?”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媽媽“卿卿打電話來,你怎麼不叫我”“把電話給我,快閃開”的抱怨聲,和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一陣鬧哄哄後,總算是安靜了。

看來是媽媽成功地用“無影腿”踹走了爸爸!

“卿卿,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回家?”是媽媽的聲音,“你剛剛是要問幾點出生的嗎?問這個做什麼?”

“這個……”我頓了一下,決定保留事實,“因為這裏拿東西需要身份確認,所以……”

“這樣……卿卿,你是七月初七晚上七點出生的哦!”

……

天哪!難道我……居然……就是那個可以手握烈焰絕火的女生?

媽媽後來說了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電話什麼時候從手中滑掉了也不知道,腦子不斷地重複播放著一句話“卿卿,你是七月初七晚上七點出生的哦!”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秦黎禦握著話筒,正和電話那頭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天花亂墜——

“哎呀,伯母,你怎麼老是念錯!我是秦黎禦,不是秦鯉魚啦!”

電話那頭的媽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秦黎禦竟然一臉興奮地舔起了紅唇:“好啊好啊,我有空一定去你們家吃飯!獅子頭?那是什麼菜啊?”

……

真是鬱悶死,這家夥竟然還聊起吃的來了!怒火攻心!

我鼻孔朝外噴著白煙,劈手奪過電話,和爸爸媽媽打了聲招呼後,“啪”地一聲重重合上電話,雙手叉腰,跟母夜叉似的:“秦黎禦,你知不知道亂接人電話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