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南街,位於H市南郊區的一條普通街道,全長不過兩公裏,由一家酒吧,一家醫院,三家KTV,兩家網吧以及幾家飯店和各種雜貨店組成。
周邊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工廠以沙南街為中心鋪散開去,所以沙南街的人流量和繁榮度絲毫不弱於市中心的街道,特別是晚上,各種路邊攤、燒烤、麻辣燙等小吃更是人流不息。表麵上是這樣,暗地裏還有賭場等見不得光的場所若幹。
而正是這樣也就吸引了更多的小買賣生意人往這邊擠,受到這樣的影響沙南街周邊的街道也向外逐漸發展了起來,所以古惑仔也多了起來,因為他們可以收到更多的保護費來養更多的人了。
而方浪便是沙南街兩位老大之一。方浪是兩年前來沙南街的,本來是在一家工廠做保安,踏踏實實的工作,不料卻因為多管閑事得罪了人,天天被騷擾,後來一怒之下提起鋼管徹底淪為了古惑仔,從外地叫過來幾個要好的哥們一起幹翻了一波又一波的麻煩,在沙南街成了名。後來又用半年時間硬生生打下了沙南街一半的地盤,包括那家世紀酒吧和兩家KTV,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店鋪以及夜市的保護權,其餘的歸王麻子所有,王麻子就是原沙南街扛把子。王麻子不是沒有能力趕走方浪,隻是正巧當時他惹上一場官司,分身乏術,隻能應了方浪的要求,給了方浪半條街。
方浪跟王麻子之間的交情真的是“很不錯”,一天不見麵都不行的,不是我的小弟在你那掀了桌子,就是你小弟來我場子上鬧了事,為了麵子,兩位老大真的是忙得不行啊!
世紀酒吧頂層,說是頂層其實也就是六樓,因為這裏畢竟是效區,建築普遍也就是五六層,這裏是一個開闊的大廳和幾間房間組成,以前是王麻子開會用的,現在卻成了方浪和兄弟們聚集的地方了。
方浪站在陽台上看著下麵繁華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腦海裏還在回蕩著和陳醫生的對話。
“你半個月前來的時候腹部的筋脈還隻是扭成一團,第二天就有了一個小小的隆起,然後就迅速的長大,到現在已經有楊梅大小了,這種腫瘤我真的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動手術的話很危險!”
“有多危險?”
“重則死亡,輕則癱瘓或者成植物人,治愈是不可能了,至少以目前的醫術治不了!”
“以現在的情況,你看我還有多長時間?”
“以這腫瘤的成長速度看,應該不會超過三天,你就會全身經脈錯亂,到時候……”
“我知道了。”
雖然陳醫生翻閱了無數醫書以及多年的經驗都沒找到一絲關於這種病狀的病例,但方浪自己卻似乎知道一些,這要從一個夢說起了,方浪做這個夢已經六年了,夢中的時間跟現實時間一樣,像是夢又不像,不像夢又是夢,反正隻要方浪一睡著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真實的古裝世界,一個真實的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思維,像是另外一個思維在控製自己的身體一樣,那個人也叫方浪。方浪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清醒時就是現實,睡覺時就是古裝。
六年前,夢中。穿著破舊長衫的方浪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因為是孤兒的原因,他必須自食其力,每隔兩三天就跟著村子裏的獵人們去山上打獵,也就是幫忙看下東西,以便賺點微薄的收入維持生計。
這天,和往常一樣,獵人們去追一隻野豬,小方浪拿著繩子等工具在後麵跟上,不一會就被落下好遠。這時,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古怪老頭正好落在方浪前方,嚇了方浪一跳。之所以說是古怪老頭,是因為這老頭一頭亂糟糟的白頭發和白胡子都快打結了,衣物破爛不堪,全身都在流血,可以說是沒一塊好肉了,卻還蜷縮在地上睜著眼晴看著方浪,換作誰也會被嚇到,何況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方浪看著那怪老頭在地上似乎動彈不得身體和那充滿希冀的眼神,心中升起了一絲同情,便強自鎮定的走向怪老頭。
“老爺爺,我能幫你什麼嗎?”
這時,怪老頭眼睛裏現出一抹讚賞的神情,:“嗯,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便這般懂事!”怪老頭眼神又暗淡了下來,:“要是早些遇到你或許還能收你為徒,可是…哎…咳…咳…咳……”
方浪見對方咳嗽不止連忙上前幫他輕拍了幾下胸口:“老爺爺,這樣好些了嗎?”
“沒用的,謝謝。”頓了一下,老者又問:“你一個人嗎,你父母呢?”
“我是孤兒,我是跟著大人們出來打獵的,可是和他們走散了。”
“那你現在一個人害怕嗎?”
“不怕,以前也經常這樣,習慣了,要是再找不到他們我就自己回去了!”小方浪挺了挺胸膛,然後指了指天上又看向老者:“老爺爺,您這是……”